“阿姐开心就好。”提到这件事,她才露出点笑意,“祖父也不要逼她,阿姐什么时候遇到想嫁的人了,再嫁也不晚。”
“那她要是五六十岁才想嫁人呢。”
“那就五六十岁再嫁呗,祖父和父亲不养,还有我和二哥呢,就算二哥以后不养,那也有我呢。”她漫不经心的说着,仿佛这是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儿。
“胡闹。”他是又气又想笑,“唐多顺的事情怎么样了?”
“有了些眉目,晚上正想去见一见他呢。”她说着,看了一眼外面暗下来的天色。
“去大理寺的监牢见他?”
“祖父放心,有卫青跟着的,曾晚亭也在。”她解释道,这件事白天她就已经通过父亲和曾晚亭打过招呼了。
“后宫里的事情,你不要插手太多。”赵奉听她这样说,才换了话头,想必也是听说了皇后被罚,薏贵人被降位分的事儿。“当然,前朝更是。”
她本就行事没个轻重,若再多见点儿那些手段,真是不敢想了。
“孙女受教。”
“嗯。”他点点头,瞧见她还穿着薄衫,“如今都十一月了,你身边儿的人也该警醒着些,提醒你多加件衣裳。”
“我不冷呢。”她笑笑,“祖父才该多注意身体,回头我让魁川来给您看看。”
月中悬
寂静无人的长街上,披着斗篷的女子提着灯笼,沿着街边已经打烊的商铺慢慢走着,待仔细看去才发现,她的身后还跟着个身穿黑衣的少年。
二人穿过长街,停在了大理寺监牢的门口。
“三小姐。”曾晚亭拱手,“唐多顺就关在里面,林世安还关在刑审堂。”
“嗯,我进去看看。”她吹灭手中的灯笼,“那间密室?”
“招了。”曾晚亭挥手,示意守在门口的人走远些,“他说雪月阁,就是京城的一家娼妓馆子,是他开的,那间密室是用来调教娼妓的,我派人去查过了,雪月阁的房契地契确实都是他的名字,抓了雪月阁的几个娼妓还没来得及审问。”
“不用审了。”赵慕鸢抬脚走进去,卫青紧随其后,“他这次招的都是假的。”
大理寺的监牢,相比刑部和其他地方的监牢还是要干净许多的,关押的犯人也少,她跟在狱卒后面走着,能听到锁链碰撞的声音,间杂着咳嗽声、鼾声,还有隐隐约约的老鼠爬行的声音,走到最深处时,没听见什么声响,反而先闻到了淡淡的血腥味儿。
“用了很多刑?”
“头三日用了重刑。”曾晚亭答道,“后面断断续续用了一些折磨人的法子,但不怎么伤人,也找了大夫一直在给他看着。”
她点点头,看着狱卒把牢门打开,踏进那间牢房,示意狱卒把门锁上。
“这”狱卒犹豫的看了一眼曾晚亭,曾晚亭也拿不定主意了。
“放心。”卫青抱着两把剑,靠在门边。
“锁上吧。”曾晚亭看了一眼监牢里瘦小的身影,不过,唐多顺身上的伤也不轻,想来不会出什么事。
监牢内
赵慕鸢将地上的干草踢开,盘腿坐了下来,看着趴在角落里的那道身影。
“唐大人,还没睡呢吧。”
“小姑娘,你可是好大的胆子。”
果不其然,草堆上的人翻身坐了起来,昏黄的烛火下,他满脸的血污,蓬头垢面早已看不出从前京兆府尹的模样。
“听说唐大人好酒。”她笑着,掀开斗篷下的那坛酒,打开倒满两碗,“东街汾酒,三十年窖的,尝尝?”
唐多顺闻言,打量她两眼,“你是谁?”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来看唐大人了。”她笑着,把其中一碗酒递给他,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