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芬维只能怔怔地看着他,意识挣扎在清醒与混沌之间,耳朵里像是灌了水,什么也听不清。
“……斐瑞!”
佩恩叫道,干涩的喉咙里发出的声音嘶哑难听。
“我只能救一个。”
斐瑞的回答冰冷而直接。他的手抓在柯瑞尔的肩头——刚刚回过神的精灵动了动嘴唇,到底没有说出让他放弃自己去救一个影舞者的蠢话来……即使那个影舞者能为了佩恩毫不犹豫地牺牲自己的生命,在这种情况之下,仍会是最先被放弃的那一个。
不公平……甚至是可耻的。但如果不这样冷酷地计算得失,他们最终失去的只会更多。
“如果连自己的属下都无法保护,你该问问自己到底在干什么!”
按捺不住的愤怒与焦躁让斐瑞忍不住多说了这一句。
海琳诺笑了起来。
“不问问我吗?”她说,“我其实不介意帮个小忙。”
他们现在仅能自保,海琳诺却没有趁机攻击或逃离。她微笑着站在一边,并不掩饰始终紧握的右手。
佩恩强迫自己移开视线。这个精灵是条美丽的毒蛇,信任自然全无可能,利用也最好别想。可抓在手中的芬维以一种怪异的姿势保持着静止,温润的浅褐色眼睛因为扩散开来的瞳孔变成一片无光的深黑……像一具沉在水中的尸体。
他正在失去他……无论抓得有多紧。
他只能看向埃德,怀着忧虑和微弱的希望。
埃德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被明亮到无法直视的光芒所笼罩,仿佛聆听神意的圣徒,又仿佛被神明所选择的牺牲。白豹低吼着徘徊在他身边,似乎也无计可施。
而依旧漂浮在半空的萨克西斯看起来恍若神明……他低头俯视着埃德,过于冷静的眼神里看不出恶意,也绝没有善意可言。
那是纯粹的审视与评判。
佩恩的心往下沉。萨克西斯是个幽魂……他本该是最容易被卷入其中的那一个,却似乎毫无所觉。
他的力量到底有多强?
当锁链般的光从幽魂半隐半现的手中探出,佩恩本能地想要开口警告。但光索并没有触及埃德的身体。它蜿蜒而来,缠绕在了芬维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