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可是你说拔拔去天上了，他真的是我的拔拔吗？”兜兜还是不敢相信，她做梦都想要个拔拔，难道是小魔仙听到她的召唤了，真的变了个拔拔给她。

厉唯衍一听，气得差点吐血，他瞪着锦兮，黑眸里分明写着，你给我好好解释解释，我怎么就到天上去了。

锦兮不敢迎视他的目光，她心虚地移开视线，支吾道“那个，宝宝，快叫爸爸。”

兜兜揽着厉唯衍的脖子，还是有些迟疑，她瞧了瞧妈妈，锦兮冲她鼓励一笑，她才有了勇气，脆生生地喊“拔拔，我终于有拔拔了。”

厉唯衍抱住女儿，心里激动不已，他终于能光明正大的抱着她了，他在她小脸上亲了又亲，兜兜怕痒的直躲，“拔拔，好痒，你的胡子好扎人。”

厉唯衍爽朗的大笑起来，真险！如果他今天没来，锦兮肯定会一直瞒下去，原来她昨天晚上所说的，她做这一切都是为了他是真的。

厉唯衍笑着笑着，眼里竟笑出了泪花，失而复得的狂喜，让他整颗心都在不停的激荡着，他的女儿，他跟锦兮的女儿，再不是记忆里的那团血肉模糊，而是一个粉雕玉琢的小女孩，他潸然泪下。

兜兜额上忽然一烫，接着冰凉凉的，她抬起头，看到厉唯衍脸上的泪痕，她慌了，伸手去给他擦眼泪，“拔拔，你别哭，累着了吗？那你放兜兜下来，兜兜自己走。”

小小的柔软的手指在他脸上摸来摸去，厉唯衍努力想让自己平静下来，却没有做到。怎么可能平静得下来，这是他失去了三年的女儿，如今就在他怀里，那么体贴那么懂事那么温暖。

他嘴角缓缓勾起一抹满足的微笑，抬起头，他眼睛异常明亮地盯着兜兜，“宝贝，你一点也不重，爸爸是感动。”

兜兜似懂非懂，她眨巴着水灵的眼睛，困惑地看向锦兮，锦兮安静地站在旁边，看着他们父女相认的感人场面，看着厉唯衍掉下的泪，这一刻，她突然觉得三年前的自己有多么残忍。

厉唯衍望着锦兮，锦兮匆匆移开视线，不敢再看他，她低声道“走吧，我跟兜兜送你回医院。”

厉唯衍一手抱着兜兜，腾出来的那只手握住锦兮的手，锦兮挣了挣，没能挣开，又顾忌着他的身体，最后索性不管他了。来到停车场，厉唯衍与兜兜坐在后座，锦兮开车。

厉唯衍一直没有跟她算账，锦兮的心一直悬在半空，依着厉唯衍的脾气，他不跟她秋后算账简直不正常。她忐忑不安地开着车，耳边时而传来父女俩的笑声，她不自觉地勾起唇角，看来她这个决定没错。

开车回到医院，厉唯衍的伤势加重了，主治医生将锦兮与厉唯衍骂得狗血淋头，偏偏那个被骂的男人一直笑呵呵的，一点恼的意思都没有。

主治医生终于训完了，锦兮回头瞪着逗兜兜开心的厉唯衍，想骂他的话突然梗在喉咙口，她看着他各种搞怪，曾经那样唯我独尊，桀骜冷漠的厉唯衍，居然也有这样幼稚的一面，她的心剧烈地跳动着，连目光都不受控制地柔软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