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张笑脸,真诚的笑脸,看着方彬,说“好在,哥们没有被抓,现在不是好好的么。”
是啊,小川没有被抓,真是太好了。方彬重重地点了点头。
伤痕的过往再次被抚摸,会带有一丝不适,会抱怨为何少了从前的光润,可经受得住岁月的才是荣光,才值得怀念。
十年未见,在开始的陌生、无言、试探之后,两人都卸下了防备,至少卸下了大部分。感觉又回到十年前,两人仍是勾肩搭背的兄弟。
李牧川踱着步子看着方彬的房间,满眼全是羡慕,如果这是自己该有多好啊。
“方彬,你小子混得可以啊,都住上大房子了。”
方彬不好意思地笑了一笑,回应道“听了家里老爷子的话,读了医,顺理成章成为了医生,自己不愿意去医院工作,借了点钱开了个牙医诊所,还算过得去。”
“大学,大学有意思么?”这一句话停留在空中,片刻才落地无声。
方彬明白当时李牧川如果没有这件事件,肯定可以读一所好大学,可现在
“还好吧,也没什么意思,就那个样子,最终还是要上班工作的。”方彬不知道这番无营养的话是否能让李牧川觉得好一些。
李牧川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看不出是失落还是别的。
李牧川是如何知道自己住在这里的?大学毕业后方彬就再也没有回到镇子,直接到市里开始工作了。两人十年未联系,怎么会知道自己的住处呢?便把自己的疑问对李牧川说了出来。
李牧川不假思索地告诉方彬,自己回到过镇子,问了几番才知道你到市里工作了。幸好方彬是税务副局长的儿子,街头巷尾总能问到有人知道大概信息。来到市里,找了几家新开不久的牙医诊所,就找到方彬开的那家,之后就跟着他到了这里。
听到李牧川曾经回到镇子,方彬发出一阵冷汗“你疯了么小川!你还敢回去,这要是被人发现,这十年的隐藏都白费了!”
看到方彬紧张的样子,李牧川觉得有点好笑,不过还是忍住没有发作,毕竟他是在为自己着急。
“十年了,再轰动的事情也会被人淡忘,总会有更值得被说道的事情出现,爱看热闹的人不会揪着一件事来回说的。”
是啊,李牧川逃跑之后的一年中,人们还在议论纷纷,说什么的都有。可一年之后,这件事情就像沉入水中一般,没有人再提起。街头巷尾的人讨论起新的新鲜事,隔壁的小区哪家媳妇在搞破鞋,哪家的孩子考上了好大学。
一件事情终究会被另一件事情覆盖,无论当时认为多么印象深刻的事情,最终都会在时间的长河中淹没。
“那,你知道你家”方彬欲言又止,开了头却不知道怎么继续,只能把话头留给李牧川。
李牧川停下了踱步,站定身子,慢慢地,故作漫不经心地样子,说道“是,我知道。”
他没有直接说明,可方彬已经知道李牧川已经知道了这件事情。他不愿张口提到这件事情,方彬也就不会自讨无趣。
沉默是最好的剧中休息,两人都不知道怎么继续下去,略有尴尬地相对而视。
“我在镇子中,听别人说,你父亲他”同样的话说一半,似乎两人对于谈话之间比较敏感的事情都不知道怎么开口。
自己父亲的去世不算是什么不能说的事情,镇子中想必也有人传来传去,李牧川听说自然不是稀奇的事情。方彬点了点头算是默认了李牧川的听闻。
生命的离去算不上什么值得谈论的事情,方彬岔开了话头,现在并不想多说关于父亲的事情。“小川,你这次跑过来找我是有什么事情么?”
其实一开始方彬就有疑惑,李牧川在外地躲地好好的,为什么要大费周折找自己。只是刚刚见到李牧川十分震惊,而这份震惊也盖住了疑惑,现在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