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不走?”
“不走。”
“那就……聊聊你搭上的线吧,还有你的破计划……”
左文轩服了软,宁忌便嘿嘿地过来,跟他说起与蒲那边往来以及跟吞云等人后续的打斗。如此交代一阵,左文轩表示明白了,便也说了说刑部与铁天鹰这边的问题,让他小心。
宁忌倒有些不以为然:
“你们都是一边的,就不能多透露一点,让他们别查我?铁天鹰那边不用说实话嘛,就说为了卧底,我下手重了,让他担待一下,来日我再跟他道歉……哼哼,到时候事情已经结束了,我干净利落一刀砍死他,然后走人……”
“什么一边的?”左文轩无奈地瞪他一眼。
“你们啊,什么闻人不二、成舟海、李频、铁天鹰、左家……不都是全心全意的狗腿子吗?自己人,你给我担个保,多大的事情……”
“……”左文轩揉了揉额头,“你个萝卜头,懂个屁的政治……亲兄弟都没法全部信任,何况同殿为官。人家本来就怀疑我左家只认西南不认朝廷,现在更怀疑了……你滚蛋!不想看到你。”
“嘿嘿,立马滚。”
了解了事态,又与左文轩通了气,宁忌心满意足,服软走人。
只是到得门边时,听得左文轩那边又开了口。
“喂。”
“嗯?”宁忌回过头去。
左文轩举起手指指着他:“是你自己不肯走的,事情要是闹得再大些,会出什么麻烦,我也不清楚……到时候你别怪我。”
宁忌想了想,一耸肩,消失在了房门处。他还是很开心。
下午的阳光从房门处照射进来,空气中有荡漾的微尘,宁忌离开后,左文轩还在原地坐了许久,为难地思考。宁忌的身份问题是无法用严重性来定量的,一旦定量,所有的事情都要靠边,而一切与之相反的决断都属于心软和不理智。
他仔仔细细地思考了许久,也只是一声叹息。
大致的情况弄清楚了,只好回去擦屁股,弄清楚刑部与铁天鹰那边的一些动作,看看能不能做什么提前的预防。从这边离开,回去的道路才走了一半,一辆马车静静地靠了过来。
伸手掀开帘子,左文轩看到了那边露出的笑脸。
“真巧啊,文轩。”成舟海在那边打了招呼,随后伸手指了指,“我过去,还是你过来?”
“我过去、我过去。”左文轩笑着起身,随后上了另一边的马车。
“今天的事情,做得很漂亮。”落座之后,成舟海笑着夸奖了一句,“刚才去哪了?”
“去……处理一些手尾……”左文轩斟酌着,缓慢开口。
“我刚刚从铁大人那边过来……”
“铁大人的伤势,实在是……”
“……宁忌是什么时候来的?”
成舟海的话语随意,说这个问题时,甚至还掀开帘子朝外头看了一眼。
车厢里,左文轩的嘴巴渐渐的张大了。成舟海回过头来,见到他的表情,也是极为随意地将话语接了下去。
“哦,早几年去成都,见到过那个小朋友,长得跟宁毅妾室小婵太像,过了这么几年,我在银桥坊还是一眼就认出来了。福州太小,要是当初在汴梁、临安,城里出点小事,我是不会亲自去看一眼的……文轩……文轩?”
成舟海坐在那边,笑望着他,然后问。
“……文轩,这么大的事情,怎么没有报告上去?”
“……”
左文轩怔怔地坐着,过了片刻,他一声叹息,将后背靠上了车厢……
成舟海饶有兴致地咀嚼着他的表情。
“别慌……慢慢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