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他来找我,是为了大人。”琴清语出惊人,将旁边的紫鹃吓了一跳,姑娘先前还说要帮方公子,怎么一转眼,又将事情告诉江大人了,这不是害了方公子吗?
紫鹃心急如焚,有心想要提醒,无奈江叙就在一旁,只能暗自着急。
那厢,江叙扬眉道“为了我?怎么一回事?”
琴清一边斟酒一边徐徐道“他对扬州盐价很是不满,觉着是大人联同八大盐商一道抬高了盐价,故而一直在暗中调查,还想让我帮着他套大人的话。”
“倒是有趣。”江叙冷笑一声,寒光在眼底闪烁,“知道他的来历吗?”
琴清想了一下道“说是商人,也不知是真是假,大人可得小心一些。”
江叙对这话不置一词,盯着琴清精致的脸庞,“那你呢,他又许了你什么好处?”
琴清将盛满琥珀色液体的酒杯递到他手上,曼然道“如果我说许以金银,大人必然不信。”
江叙颔首道“不错,这些年我许你的金银不知多少,但你从未欢喜。”
“所以啊。”琴清抿一抿耳边的碎发,目光一片坦诚,“我不会也不愿拿这样的谎言诓骗大人。”
江叙点头道“我知道,你从来都不屑于说谎。”
“他说,只要我答应办此事,就替我赎身,并迎娶为正妻。”
江叙仰头一笑,满面讽刺地道“你相信吗?”
“初时有一些,但后来听说了冯家招亲的事,便知他满口谎言。”说着,琴清自嘲道“连扬州首富的女儿都不愿娶,何况是我这样一个风尘女子,真不知该说他专情还是薄幸。”
江叙安慰道“你能够看明白,不被他花言巧语迷惑就好。”
“琴清在红袖阁那么多年,见的听的也算不少,不敢奢求一生一世一双人,只盼有人能够真心疼惜。”说这话的时候,琴清哀怨缠绵的目光一直落在江叙身上,令后者甚是动容,“我当视你如珍宝。”
琴清被他说得一笑,娇声道“大人可要说话算话。”
“当然。”江叙揽住琴清香肩,想要一亲芳泽,他等这个机会可是很已久了。
琴清捂住他的嘴,笑斥道“大人好生猴急。”
“我等了你整整一年,好不容易等到你想明白,能不急吗?”说着,江叙拉下她的手又凑了过去,一个急色的模样。
混合着酒气的气息喷在脸上,令琴清一阵反胃,强行压下胸口的燥动,娇嗔道“果然男人说的话靠不住。”
“这话怎么说?”
“大人刚才还说视人家如珍宝,结果什么都不做,就想……就想……”琴清粉面一红,扭过身道“不理你了。”
江叙哈哈大笑,“是我不好,应该要择个好日子,然后送来聘礼,这样才不委屈了你。”说着,他勾起琴清下巴,笑容满面地道“我去找艳娘,让她择个黄道吉日,待到那日,你我再行夫妻之礼。”
琴清点点头,声如蚊吟,“妾身等着大人过来。”
“好!好!好!”江叙心情大好,连着说了三个好字,随即又喝了几杯酒,方才起身去找艳娘挑日子。
确定他走了之后,紫鹃终于可以问出憋胸口半日的话,“姑娘你为什么要把方公子的事情告诉他,还要……从他,你不是一直很讨厌他的吗?”
“我自有打算。”说着,琴清又道“去拿一套你的衣裳来,待会儿我出去一趟,你留在这里,若有人来敲门,就说我身子不痛快,歇下了。”
紫鹃听得云里雾里,“姑娘,您这是要做什么?”
“别多问,快去拿衣裳来。”见琴清不愿多说,紫鹃只得压下疑问,拿了一套衣裳给她换上。
再说艳娘,处理完冯岚的事情后便回了屋,一个人对着烛火发呆,不知在想些什么。
“笃笃笃。”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