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传来敲门声,艳娘不耐烦地道“都说了不饿,下去。”
“真要赶我下去吗?”这个熟悉的嗓音令艳娘一怔,旋即露出几分喜色,赶紧正一正衣裳去开门。
江越似笑非笑地站在门口,“谁惹你生气了,连晚饭也不吃。”
艳娘一边将他迎进去一边酸溜溜地道“奴家年老色衰,哪里有资格生气,倒是大人,不是去了琴清那里吗,怎么舍得出来。”
“还说不生气,这醋坛子都快满出来了。”江叙一边说着一边不顾艳娘的挣扎握住她的手,“早与你说过,那些女子都是逢场作戏,怎么就认起真来。”
艳娘咬一咬饱满如玫瑰的红唇,轻声道“其他女子,大人或许真是逢场作戏,可琴清……大人待她可不一般。”
江叙朗声一笑,“我确实中意琴清,但无论怎样中意,我都不会将帐册交给她保管,只凭这一点,你已经胜她无数。”
艳娘心中欢喜,但嘴上还是道“给谁保管都是大人一句话的事,谁知道什么时候就变了。”
“你啊。”江叙搂住她,笑道“这世间美人儿多得是,可会用性命护着我的,就只有你艳娘一个。”
听到这话,艳娘忍不住笑了出来,轻捶着江叙的胸口道“大人就知道寻奴家开心。”
“事实如此。”江叙拍拍她的肩膀,“无论我有多少女子,包括琴清在内,充其量都只是玩物,岂能与你相提并论。”
谁也想不到,他刚刚还对琴清许以重诺,一转眼就变得这么冷酷无情,或许这才是他的本性。
艳娘依偎在他怀里,柔顺的像一只小母猫,“只要大人心里有奴家,要奴家做什么都愿意。”说着,她感慨道“当年要不是遇到大人,奴家这会儿怕是已经魂归地府了。”
十一年前,江叙还是一个刚刚被外放到地方的七品小官,有一次路过街市,遇到因为不肯接客而被毒打的艳娘,他从来不是一个心慈手软的人,可这一次,不知怎么就动了恻隐之心,替艳娘解了围,并给她赎身,让她在青楼里来去自如,不受任何人控制。
过了几年,江叙调任扬州为官,将艳娘也带了过来,并暗中盘下当时经营不善的红袖阁,让艳娘打理,他自己则做幕后老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