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不让你们南下,说不定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了……”
孙子齐伤心地伏在地上说个不停,任手里的酒壶倒在一边,酒洒一地。
这也是他压抑许久,借着酒才敢吐露出来的真心话。父子之情重如山,从前孙愕在的时候,他只觉得唯命是从,听话不惹事就是好孩子,因此很少说些关怀的话,也很少粘着他。
如今,他恨不得重活一次,永远像个孩子缠着他身边,关心他,伴着他,让他知道在他心里,父亲真的比什么都重要。
——
昆仑山脚,一个巨大冰裂缝隙下。
郑才,黑皮虎,周举人并排坐在一堆篝火前,神情闷闷不乐,似是对什么不满。挨着他们不远,冯丁枕着司马凳的肚皮,烤着旺盛的火鼾声不断。
黑皮虎黄姨将手里一截树枝扔进火堆里,愤愤地道:“你说咱们大老远从极北之地过来,历尽艰辛,原以为是来惩奸济世除恶扬善来了,哪知是来搬尸体!传出去真是有辱我黄姨的名声!”
“黄姨,你可少说两句吧!你不想想趁乱下水捞尸还要防着不被别人发现的人是谁?没想到我冯丁一身绝技竟用来做这种事……”
瘦子冯丁翻了个身,把烤热的屁股转过去,面对黄姨说道。
“哎,你们说,大姐让咱们搬这几个死人过来是要做什么?”
郑才手里翻弄着手里的两把短戟刚问完,冯丁嗖地从司马凳肚皮上起来,跟着问:“对,我也好奇,大姐想干什么?还是这是姐夫的指示?”
“嘘,大姐不让提姐夫,你忘了大姐说过,姐夫已经死了!”
“你知道屁,大姐那样说正是因为她心里在乎姐夫,所以不想让外人知道姐夫的存在!咱们暗行帮不就是大姐为了姐夫才创立的?”
黄姨打断冯丁道。
“可是,我怎么听说,压根就没有姐夫这个人呢!是不是大姐对姐夫思念过度,因此产生了幻觉,所以她一直以为姐夫还活着?”
周举人皱眉思考了一会儿也跟着发表了自己的见解。
“停停停!刚才说咱们南下任务的事,你们扯哪去了!什么姐夫不姐夫,那是咱们该谈论的事吗?”
冯丁不耐烦地打断道。
“有件事我很好奇!”
冯丁突然想起,那时他将被同党杀死的周总镖还有几个同样死在黑金短剑下,有点身上还插着黑金短剑的尸体一一搬到隐蔽位置时,他明明见大姐扛着一具胸口插着短剑的年轻尸体也一同搬了过去的。
如今,那些被放到裂缝深处平整石台上的尸体单单少了那一具。
“中原人我知道的没几个,但是在一旁偷看时我能认出来一两个,有一个应该是什么‘周总镖’,还有一个,对了,咱们搬回来的应该还有一个蓝门的什么……什么‘莫堂主’,那具尸体哪去了?我怎么没有看到?”
司马凳睡够了,起来伸个懒腰打着哈欠道:“我数过,咱们一共搬回来十具尸体,现在只剩了九具,可不是少了一具!”
周围人的说话早搅得他没了睡意,他们说的话他听得一清二楚就是刚刚懒得起身装睡罢了。
“大姐偷一具尸体干什么?”
郑才问。
“嘘,会不会说话,那叫拿,死人偷他作甚?”
“大姐拿尸体干什么?”
郑才懒得理周举人话里找茬,又问道。
“是不是那尸体上插着的剑有什么用?”
“那把剑造型奇特,不像是中原人使的剑!”
“我记得从前大理先皇段王爷好像有那么一把剑!”
周举人若有所思地道。
“你怎么知道,大理先皇风光无限的时候你爷爷还在你太奶奶肚子里翻个儿呢吧!一本正经吹牛皮!”
冯丁白了一眼周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