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久成似乎根本没听到他的问题,一个人嘟嘟囔囔,喃喃自语。
“师父?”李祥在他面前晃了晃手。
杜久成一把摁住他的手,“怎么可能呢?怎么可能呢?”
“师父遇上什么解不了的症了?”李祥满目好奇,似乎格外关心病症。
“真心痛发作,怎么可能还能把人救回来?”杜久成嘟囔道。
李祥脸面一惊,压低了声音,“师父迷糊了吧?真心痛发作,晨病夕死,夕病晨死。死不治。”
杜久成瞪他一眼,“为师用你教?”
李祥讪讪一笑,“或者是师父误诊了?不是真心痛?”
杜久成冷哼一声,“为师如果连真心痛都诊不出来,是如何进得太医院的?”
李祥嘶了一声,歪了歪头,“那这可就奇了怪了啊!”
“可不是奇怪嘛……不成,我明日还要去看看。”杜久成道。
“是谁呀?”李祥问道,“魏家的谁?”
杜久成看他一眼,“除了魏相魏老爷子,还能是谁!”
“那这把真心痛发作,又给救回来的人是谁?是哪位神医?”李祥更好奇问道。
杜久成眉头拧成疙瘩,半晌不吭声。
李祥连连拱手作揖,连给师父倒了好几杯当下最贵的酒。
这酒,正是从秦语的酒庄里出来的。
“师父,你就告诉徒儿嘛,叫徒儿也长长见识啊!”李祥又叫人打包了一壶上好的清酒。
杜久成有好几个徒弟,这李祥算不上最有天赋的,也算不上最用功的。
但他可能是家境最好,出手最阔绰的。
杜久成也想不明白,家境这么好,学什么医呀?读书从仕不好吗?
可李祥一提一提的礼物往他家里送,他实在推拒不掉,只好就收了他为徒。
杜久成喜欢没事儿品点儿小酒儿。
这纯酿竹叶青,很对他的胃口。
就是这酒被小郡王卖的死贵,他家里上有老下有小,那些俸禄以及给达官贵人看病,给的赏赐,都被家里的母老虎管得严严实实,不会给他拿来买酒。
李祥这礼,送到了他的心坎儿上。
“这个人呐,你绝对想不到。”杜久成喝了几杯之后,说话就有点儿飘。
他酒量不怎么行,但就是喜欢喝。
“难道是……方太医?”李祥猜道。
杜久成嗤笑一声,“他?切。”
“不是?那是胡太医?”
杜久成还是摇头。
李祥猜了半天,几乎把太医院猜了个遍。
“这人根本就不是太医院的……不,这人她根本就不是个大夫!”杜久成说。
李祥猜这一会儿,他又喝了几杯的小酒。
菜没吃上几口,酒倒是一小壶都下了肚。
他心里正想不通呢,酒也喝得猛。
但他平日里,特别是当值的时候,可不敢这么喝。
李祥看他喝得差不多,就不敢灌他了,“师父,你就告诉我吧,徒儿实在猜不着。”
“我就知道你猜不着的……秦侧妃。”杜久成说完,好像说出了一个惊天大新闻,咧嘴笑起来。
他这才开始夹菜吃。
李祥则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他。
这表情,叫杜久成很是满意,“想不到吧?我也没想到啊!可就是她!”
“她……她都不是大夫啊,她怎么治的?”
“怎么治?嘶……我要是知道,我不就能治了吗?”
杜久成闷头吃菜。
李祥一脑袋问号,可不管他再怎么问,都从师父嘴里问不出更多东西了。
他把师父伺候好,吃饱喝足,送回家。
他一脸好奇的表情立刻变得严肃冷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