菊花:“管家,是官府来上门了吗?”
在他想来,官府实在硬撑不过,只有来求他们谢家庄了。
听到此话,管家一张老脸突然变成猪肝色。
他舔了舔干巴巴的嘴唇,艰难地说道:“禀告耆老,官府没有上门。”
“官府没有上门?”谢德春大失所望,只好低头喝茶。
谢德秋瞪了管家一眼:“那汝来做什么?”
“禀告族长,禀告耆老。”管家行了大诺,“老奴是向族长及耆老禀报一件事情。”
谢德仁放下茶杯,好奇地问道:“什么事情?”
“听说官府竟然要修建一条大马路,还是那个双向行驶的驰道。”管家老老实实回答。
谢德夏手里的茶杯没有拿稳,砰地一声掉在地下:“什么,官府要修建驰道?”
“禀告族长,禀告耆老,官府确实在修建驰道。”管家自己也有些尴尬,但是不得不回答。
谢德秋退回几步,眼睛瞪得老大仿佛能够从眼眶里面掉出:“官府修建驰道,他们哪里来的这么多钱?”
“驰道,驰道是哪个修建的,还不是暴秦所修。暴秦完了,驰道还不是也完了。”谢德仁放下砰地一声,放下手里茶杯,口里冷冷说道。
管家听到这里,恨不得塞进裤子里面。
谢德义盯着他,并没有放过他,冷冷地问道:“管家,是怎么回事,不得隐瞒。”
“禀告族长,禀告耆老,这些人并没有瑶役,他们还有俸禄。”管家把头部抬起,喉咙动了几下,艰难地回答。
谢德义脸色有些难看,沉声问道:“俸禄是多少,不会是一贯会子吧。”
“就是,一贯会子,打发这些穷鬼,已经足够多了。”谢德礼脸上浮现讥讽笑容。
他们谢家庄如果修路搭桥,最多也不过一贯会子。
不但如此,他们认为能够开出一贯会子,已经是在赏赐这些穷鬼了。
管家此时一张老脸变成猪肝色:“禀告族长,禀告耆老,是一贯铜钱。不是一贯会子。”
“什么,是一贯铜钱?”谢德智仿佛受到雷击似的,不敢相信自已的耳朵。
其它耆老们吸了一口冷气,茫然失措,像个泥塑木雕的人。
谢德智震惊之后,终于冷静下来。
他吸了口气,对着管家问道:“哪些穷鬼的住宅,是他们自已免费修建的吧。”
“禀告耆老,老奴以为是免费。”管家一脸苦笑,声音充满了苦涩,“这个也没有免费,官府出出钱了,同样也是一贯铜钱的俸禄。”
“这个得花多少钱?”谢德义浑身发抖,“可是这是一百多家,接近两百家。”
“两百家,不过这是那些穷鬼的给自已修建,速度当然快,又不是砖瓦房,花费不会很多。”谢德文此时发话了,摆了摆手,“这些穷鬼修建大马路之后,没有活路,还不是只有回来租地。”
听到族长发话,这些耆老个个精神大振,很大从刚才打击过来。
谢德智脸上浮现讥讽笑容:“他们回来租地,是三成还是五成地租?”
“这些穷鬼,当然只值得收五成地租。”谢德信更是高兴不已。
谢德义摇摇头:“他们已经上了户口,不是黑户,收五成不太可能吧。”
“那就收四成,给他们甜头。”谢德仁嘴角勾勒讥讽一笑。
管家心里大急,一张老脸又变成猪肝色:“族长,耆老,赵家庄在这里办作坊了。”
“作坊,一个作坊也不过十来个人,能够给多少人活路?”谢德夏脸上又浮现讥讽的神色。
在他看来,这些作坊都是小作坊,能够给二十人活路已经是顶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