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江,拿下了苏州城之后,这两家的倒霉日子就来了。
张士诚急需钱财,扩充兵马,养活几十万人。他没学到朱家军的均分田亩,倒是把打击豪强,学了个通透。
施家跟郑家,都是有钱的巨富,偏偏两家又联姻了。
就是你们了!
张士诚的大刀高举,可持续性的竭泽而渔开始了。
今天十万两,明天二十万两不怕羊多肥,只要使劲薅,没有半年的功夫,两家就已经难以维系,山穷水尽了。
更要命的是郑允端还病了,这位有名的才女刚到而立之年,就撒手去了。
悲痛之下的施伯仁安葬了夫人,花光了最后一点家产,连宅子都给变卖了。他无可奈何之后,只能带着夫人的手稿,还有一些古玩字画,从苏州逃出来,到了金陵。
江楠听到这里,大惊失色,舅母神仙一般的人物,竟然英年早逝?
张士诚这个混蛋,也太可恶了!
“舅舅,你,你怎么跟宝钞弄在了一起?都,都是谁给你的?”
施伯仁怔了怔,突然一声感叹,泪水横流,“我,我真是糊涂啊!到了金陵,我就租了个宅子,整理你舅母的文稿,我怕这些心血白费了前几天,我,我拿出几样古玩,求人帮我换成宝钞,他都给我换了好几次了,人都很老实,我琢磨着这一次多换一些,如果能行,我就帮你舅母把诗稿刊印出来。可,可他怎么不讲信义啊?”
听到这里,朱英忍不住嘲笑道:“果然是在深宅大院待久了,不知道人心险恶。你怎么不自己去宝钞银行?”
“我,我”施伯仁诺诺无言,他这种出身,过去多少年,从来没有自己办过事情,让他抛头露面,也着实难为他。
而且朱家军还把金陵不少的当铺给关了,他拿着古玩珍品,也没地方典当,就只能求别人帮忙。
一次两次,人家见他太容易欺负,就下了黑手。
江楠听完舅舅的陈述,着实同情,又想到舅母惨死,忍不住垂泪,她抬头看了看陆洲和朱英,急切道:“我,我舅舅说得话绝对属实,这些宝钞,我,我愿意替他赔偿,还望饶他性命!”
陆洲忙道:“不必,如果真是他说的这样,不但没有罪,我们还会抓出真凶,把那些古玩追回来的。”
朱英点头,“就是,你快让他说说,到底是哪个缺德的?”
江楠扭头看向了施伯仁,“舅舅,你快点说吧!”
施伯仁怔了怔,随即道:“这人说是我的房东的外甥,嘴角还有颗黑痣我,我给你们画一张图吧!”
一刻钟之后,一副栩栩如生的肖像画落到了陆洲和朱英的手里。
真不愧是大才子,画得太好了!
“成了,你们等着吧,很快就能抓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