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心中暗暗祈祷着。
“相国!你来给上将军说说吧!”秦王让出位置将相国让了进来,指着舆图说道。
“诺!”范睢点点头,站到秦王让出的位置,随即对着白起一礼,便开始滔滔不绝地起他的新思路来。
“上将军,如今我大秦之军集结函谷,虽我军竭力隐藏行踪,然,函谷所在沟通秦国与六国之所在也,往来之商旅不绝也!不瞒将军,将军在函谷的这几日,咸阳城中已然出现流言,说我大秦欲出函谷而东!”说着,范睢指着函谷关说道。
“王上令黑冰台细加查察之下,果然是从行商那里露了行藏。如今恐魏国已然知晓我军集结之情,继而判断出我军东进河内也是应有之意,甚至已经着手于防御。如此一来,我军东进之突然性恐将大打折扣。”范睢摇着头缓缓说着自己的结论。
白起闻言眉头稍皱,却没有打断范睢的话语。
范睢随即继续说道:“既然魏国已知,那么赵国必然也将知晓。若是此时,吾等效仿赵王于长平之故事,李代桃僵,以民壮充当我精锐之师,而悄悄将我十万雄师移至此处!”
说着,范睢稍稍停顿了一下,又用手指往舆图上狠狠一指!
那所指之处正是——河东郡!
随即范睢昂起了头颅,颇为自豪地说道:“赵国猝不及防,而我大秦虎狼之师,以泰山压顶之力、行摧枯拉朽之势,更有将士复仇长平之热血,必能夺河东而占其上党,进而无论是威逼邯郸,还是南下攻取河内,亦或是就此罢兵修养生息一番,皆可矣!”
随即,范睢将左手收回,五指慢慢并拢,缓缓说道:“则战场主动权尽在我手也!”
言毕,又看向了秦王一眼,那意思是在说:怎么样,我表现不赖吧!
可是,听着范睢慷慨激昂的演说,又看了看颇有满意之色的秦王,白起的眉头皱得更深了。
他明白,这份所谓的“新思路”恐怕不是秦王自己想的,而是眼前的相国范睢想出来的。
原因很简单:一则,秦王一直支持自己的计划,从未有过攻赵的念头,不至于在自己离开的十几天里突发奇想;二则,如此天马行空的计划,只有一个完完全全的外行才会想得出来。
秦王恐怕是被复仇的火焰和范睢所描绘的美妙结果给蒙蔽了双眼,这才想要一试!值得庆幸的是秦王还是保留了最后的理智,想要跟自己探讨一番再行下令,而没有直接下令改变计划。
可是,若是又相国直接提出修改计划,又怕自己因阵营不同而毫不犹豫的拒绝,这才假托是秦王的思路,好让自己投鼠忌器。
“未免有点儿太高看了自己,却又太小看了我白起了!”白起在心中叹息道。
高看自己,是因为明明是一个门外汉,却偏要来个什么惊天之谋,外行指挥内行;
小看白起,是因为若是真的有利于战事,白起根本不会因公废私,长平之战中,为麻痹赵括,隐姓埋名又如何?鄢郢之战,为尽快以最小代价结束战争,洪水灌城背负骂名又如何?
“范睢不同白起,王也不懂白起吗?”白起在心中默默地呐喊着!
可是,该说的还是得说。
“我王,请试辩之!”白起平复好心绪,对着秦王一礼道。
“准!”秦王立即答应道。
“诺”白起应诺着,随即对范睢问道:“相国可知,函谷之聚兵乃是秋收之后,令各部分散入关,而后缓缓集结,这才躲过了众多细作之耳目,即近今日我军已然集结完毕,各国细作方有察觉。而从函谷调动至河东,如此巨大的军事调动看,敢问相国将欲准备如何掩人耳目焉?”
“嗯。”范睢说道:“此亦可分散而去,选一城而集结也!”
“若依相国之言,我大军拆分,又向河东分批运动,再重新集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