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问相国可知,这一拆、一运、一合之间,所需时日多久?”白起继续问道。
“这......”范睢有些迷茫。
白起倒也不为难他,耐着性子为范睢和秦王解释了起来:“禀相国,即便大军整体调动也需十几二十日的时间,莫说还要分批前行,路途之时再增七日,再加上拆分和归建、整编的时间,便是三十好几、四十日之期都不算够!”
“这!”范睢有点儿傻眼,自己好像还真没想到这点,随即赶忙趴到舆图上用手细细丈量着距离,显然是并没有因为白起的两个问题就放弃自己的战略,正努力找着其中的漏洞。
而一旁的秦王也是眉头微皱,他也算是知兵之人,自然知道白起所言非虚。
但,功夫终究不负有心人,在范睢下一通瞎找之下,还真让他找到了白起的漏洞!
“将军!出函谷而东,虽有水路,也可大军一齐行动,然缺需经崤函通道,并以将军之谋略,所战之地乃是河内之腹地,故此行军之时日恐亦需十几二十日吧!然则若依吾之计也,我军运动至河东之后,便可立即渡过汾河攻击赵国!此间相差不过十几日而已!”范睢一手指着舆图一边说道。
不待白起回话,范睢继续说道:“且,赵国无备,我军集结先头三万左右大军便可先行渡汾水而战,待先锋站稳脚跟,后续大军随即跟上,如此一来又可以节约好几日!如此一来,并无浪费几日矣!”
言毕,又似炫耀般看着白起。
白起都无语了,自己只是想找个最简单最容易懂的理由让他放弃不切实际的想法,却没想到对方竟然还真的想跟自己争一争?!
争个屁啊!白起好想开骂!
斥候派出去了吗?
沿途的驻军都查探了吗?
行军路线制定好了吗?
先攻击哪里,再战哪座城池,想好了吗??
攻击方案呢?
敌人来了增援怎么办?
攻不下来又怎么办?
一旦失利要怎样退却,又在哪里布防?
一旦顺利要又如何继续推进?
要啥啥没有,一句话,敌情不明,我军行止不知,这是打战还是玩笑呢!
白起在心中深深地叹着气!
他知道,即便将这些都说了,不过又是陷入一场场的强辩罢了!甚至于他可以说咱可以边行军边打探边做方案啊!
所以,要打消他们的念头,唯有一个方法——毁了他们的根基——赵国毫无准备!
他们所有不切实际的想法都是建立在赵国无所准备的前提下,可惜如今赵国上党郡的守将乃是田单,也幸好是田单,否则自己还真不好劝得昏了头的两人回头。
理了理思绪,白起笑着对范睢说道:“我知相国定然对此事思虑很是周全,而已我大秦将士之勇、之忠,王若有命,必赴汤蹈火、万死不辞也!”
嗯,先夸一夸吧!也算是降低些仇恨值吧!
“然,赵军亦非等闲之辈,尤其如今上党、河东之将被换为了田单!”白起摇着头,表现得颇为惋惜,轻叹了口气,颇有种生不逢时的感觉,随即继续说道:“田单者,何人哉!于无人处,独守即墨五年,于万败时,尽复七十二城也!”
秦王和范睢颇有些不明所以,这不是讨论得好好地进军事宜吗?怎么突然就夸起人来了?夸自己也就算了,还夸田单,虽然也算是事实吧!但就因为有田单就不打了吗?显然不可能啊!一个田单再强,能强过我十万虎狼?而且以有备算无备,田单又如何?赵括也能拉下马!
白起没有理会两人怀疑的目光,转身看向舆图,右手指着上党郡说道:“据吾派出之斥候回报,自五日前,田单或已然知晓我大军集结于函谷之信,而并未因此感到安全,更为放松哪怕一丝的警惕。据闻,其已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