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医生说他也不知道,反正裴总他们说陪原山练习。好像是原山来了演戏的灵感。
“既然缺人,为什么不叫我?”我很生气。
“你?哈哈哈。”
黄医生没回答我的问题,反而大笑起来,笑了半天也没停下来。
我也跟着笑了一阵,然后严肃地问他:“为什么不叫我?我比不过大衣、帽子?”
说到帽子的时候,我停了一下,想到了一件事,脸上的笑人还没完全敛去。
果然,黄医生看看我,说我不是专业出身,演技差。
对于这种说法,我嗤之以鼻,这船上,除了原山,有谁是专业出身的?凭什么说我演技差?
我跟黄医生强调:“我演技不差的。我可是个海洋考古学家!”
黄医生继续大笑:“海洋考古学家跟演技有什么关系?”
我说:“伪装啊。时间本身就是最好的伪装。任何东西随着时间流逝,要想挖掘出它原本的用途,都会困难重重。演技本身就是一种伪装,这点你承认吧?”
黄医生点点头,可看他的样子,他根本就没听进去。
我又问他水槽的事,上次答应了帮我通水槽,怎么到现在还没通?你想让我每次开冷库的时候,都一手油腻腻的,回房间才能洗手吗?衣服都弄脏了。
黄医生照样心不在焉地答应,说有空一定会帮我通的,非常敷衍。
这时庄可雄进来了。黄医生拿了些泡面就走了,庄可雄问他要不要萝卜,黄医生说不用了,给原山的份量还没吃完。
然后我跟庄可雄说了窗边那第五人的事,只不过是原山她们演戏用的假人。
说着说着,我笑起来,笑个不停,就跟刚才的黄医生一样。
我突然明白了,刚才黄医生为什么笑得那么厉害。
一个人要掩饰什么东西,又想不到说词的时候,如果哭不出来,最好的办法就是笑,笑得越大声越好,笑得越夸张越好。
我也是这样。
回到房间后,我的脸都笑僵了。
黄医生在骗我。
他说演戏用的假人是用大衣、帽子、棍子做起来的。
可昨晚窗边那五个人影,或探头,或弯腰,或后仰,或扒窗,或直立,没有一个人戴着帽子。
黄医生为什么要特意提帽子呢?
就像郑六如说的,船长故意弄坏水泵,船上多了一个长发女人,船体里总是回荡着哩应哩应的怪声,还有船长、原山、裴总、黄医生四人聚在二层,神神秘秘地不知搞什么东西……
这些东西抓挠着我,激发了我的好奇心和报复心。
说不定黄医生他们真的抓到了什么伏陀海异种,出于某种私心,不肯透露给我,偷偷藏起来研究,瓜分好处呢。
有什么伏陀海异种能让他们直接跳过自己这个海洋考古学专家,自己私藏起来?
难道是不用研究,普通人都能感受到其中好处的伏陀海异种?
就像有人挖到了金子,不需要叫来地质学家鉴定一样。
一想到这里,我的好奇心就更强烈了。
暴风雨又来了,我到二层去看,二层所有门都拉上,锁住了。
我敲了下门,黄医生不在门口守着。
我只好下去,又不想回房间干坐着,就去冷库。
打开冷库后,我在里面转了一圈,没发现任何异样,关了冷库的门出来。
这时头上的管线又传来哩应的怪声,好像一堆伏陀海异种从船底的缝隙爬进管线内部一样。
我抬头看着那声音,由近至远,由远及近,绕了几圈,最后消失在船体深处。
不知不觉间,我的手扶在墙上,沾了什么脏东西,粘乎乎的,搓都搓不掉。
我赶紧打开边上水槽的水龙头,顾不得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