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姜尚仪我都没了主意,尚仪去求了皇后娘娘,娘娘说这件事既然已经交给了北镇抚司审理,她也不好再开恩。我只好在养心殿外等,还好等到了邓督主出来取内阁的票拟。我也不知道在陛下面前说了什么,总之,东厂的厂卫过来找我的时候,说的是要接你回来。才多久功夫啊……”
她的哭腔有些颤抖,“就折磨成这样了。”
杨婉拍了拍她的手背,暂时安抚住她,抬头对覃闻德道:“覃千户,在要带我去什么地方。”
覃闻德道:“我们在带你回内东厂,但是内东厂没有监禁之所,督主说,先将你安置在内东厂面的值房里,但是你不能随意动,因为陛下也许要亲审你。”
她说完,伏下身,亲自给杨婉当马车下的脚凳。
杨婉见如此,便不肯上前。
覃闻德道:“我们平日受督主的恩惠多,督主看重你,我们也就看重你。不敢冒犯你,当个脚垫子还是可的,踩上吧,宋掌赞,你扶稳当些。”
杨婉这才忍痛爬上马车,宋云轻用毯子垫在她身下,让她好伏下来。
覃闻德亲自驾车,为了不让杨婉受苦,行得比平时要慢。
明京城的物影从车帘上逡巡而过。
杨婉很庆幸,覃闻德给了她这样一段安静的时。让她可安心地去认知自己身上的这些伤。
刚刚来的这个时代时候,她还不习惯这副别的身子,在南海子里路摔跤,甚至嫌弃明女性的文弱,可是如今,这一顿鞭刑让这副身子的五感她的精神紧密地牵扯在了一起。她害怕,她痛得死,她忍不住去向一个曾经对她来说不过是纸片的求饶。
如果说,写笔记的时候,她还保持一个代边界感,把自己这个时代的痛苦割裂开来,么在她好像做不到了。
她要的东,要见到的,此时都是具体的。
她回到安静干净的居室,脱掉这一身屈辱的囚服,擦洗伤,好好上药,然后睡觉,吃药,养伤。
她见到邓瑛,即便同床而坐,她也不用再敬了。
因为此时此刻,她要这个的温柔悲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