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只好放开她,任凭她伏在地上啜泣。不多时,啜泣声转而变成了哭声,在静可听针落的刑房里,显得格外的凄楚。
两个校尉见她哭得可怜,相视一眼,其中一个忍不住道:“要不,我们先把她锁好,关到牢室里去吧。”
“能行吗?回来说不定还要接审呢。”
两说又看了看她身上的伤。
最先开的个道:“先锁回去吧,说不定回来,见都关起来了,会开开恩呢,这哭得也太……哎,我见尤怜啊,这可是尚仪局的女官啊。”
刑房外面,东厂掌刑千户覃闻德朝张洛行了一个礼。
前是北镇抚司的,但这个说话直,也率真,总是说错话得罪,于是后来调了金吾卫,没干几年,又迁回了锦衣卫,年纪一把,四处不得志。但邓瑛改制东厂的时候,第一个拈的名就是。从此张洛的关系就变得对立起来。
“张”
先礼后兵,行完礼后方将来意陈清。
“我们是奉旨前来,带上尚仪局掌籍女官杨婉,回东厂受审。”
张洛冷道:“你们厂督为不在。”
覃闻德直身道:“厂督今日当值秉笔,自然在陛下跟前伺候,带个犯这样的事,属下还是办得好的。”
张洛直问道:“陛下什么时候给了东厂刑审的之权。”
“回张的话,今日给的。张若不信,可亲自面圣,我们无非多等一等。”
最后一句话,刻意说得阴阳怪气,目光落到张洛身后日锁拿杨婉的校尉身上,一阵龃龉。校尉哪里忍得住,上前喝道:“你们东厂算什么东,前不都是锦衣卫出身,连皮都没有换,就做上太监的狗了,如今还敢在我们面前狂吠,简直无耻至极。”
覃闻德道:“什么叫太监的狗?我们东厂你们北镇抚司一样,都是陛下亲自辖制,你说这话,该割舌头。”
“覃闻德,你……”
“你什么你,赶紧放,耽搁我们办陛下的差,你有几个脑袋,你家有几个脑袋?”
“都住!”
覃闻德这才住了,朝张洛揖道:“属下无意冒犯,还请速将交给我们,我们好回宫徼旨。”
张洛道:“我问你,为陛下会突然下旨,将这个交给东厂。”
覃闻德垂下手,“属下不知因由,但是我们督主有一句话,要属下带给。”
说压低声音,“督主说了,内廷里的事要在内廷里审,但这不是的意思,是陛下的意思。希望张,在审问郑秉笔的时候,也能一这句话。”
张洛听完这句话,负手沉默。
覃闻德见不出声,索性抬手对身后的厂卫道:“把杨掌籍带出来。”
校尉们见张洛没有发话,也不敢阻拦,不多时,杨婉便被两个厂卫架了出来,覃闻德看她身上触目惊心的伤,及身上破碎的囚服,差点没骂娘。
“先……什么!先去外面叫宋掌赞进来。”
宋云轻是被邓瑛请求后,跟东厂的出来的,她知道进了诏狱要受苦,可是却没到竟这样惨烈,看见杨婉身上的衣衫,忙脱下自己的褙子裹住杨婉,“你们别碰她,我来扶她出去。”
杨婉睁开眼睛看了宋云轻一眼,孱声道:,“你怎么也来了。”
宋云轻道:“邓督主让我来的,你先说别说话……你……”
她说说,竟自己哭起来。
杨婉轻声说道:“别哭了。”
宋云轻啜泣道:“你自己还不是在哭。”
“我是疼的,你哭什么……”
“我……我是从来没看过把尚仪局的打成这样的,我见了都这样,邓督主,还有宁娘娘看见……还不知道会怎么样呢。”
杨婉咳了一声,“邓瑛呢……在哪里啊?”
宋云轻抹了一把眼泪。
“今日在御前当值,你被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