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五十四章 吾名裴东升,见字时身死(2 / 4)

的紧张意味。

入城又出城。

并未多做停留。

等到日落西山的黄昏时分,一行人终于抵达梅山脚下。

裴东升脸色苍白,那种挥之不去的不详预感,始终萦绕于心头,无法抹去。

趋吉避凶,是相师所学的本事。

趋利避害,为人之本性。

两者相加,方才形成心血来潮也似的示警。

“我连起三卦,都显示是大凶!大危!大险!”

裴东升眉头紧锁,面皮发紧,喉咙艰涩。

等他踏出那顶软轿,向着梅山走去。

那种心惊肉跳的感应愈发明显,就好像把自个儿送进虎口一样。

“为何如此?难道是我学艺不精,次次都错?”

裴东升仍旧无法平复,额头滴下豆大的冷汗,呼吸越发急促。

瘦削的肩膀,像是压着沉重的山岳。

莫大的压力落于己身,令他气喘如牛,汗似雨下。

“裴先生,你还……好吧?”

典折冲翻身下马,背负双戟。

数百余轻骑安分留在山脚下,只有他与裴东升两人登山。

前往北镇抚司衙门,拜访那位大名鼎鼎的纪千户。

这位膂力过人的扛纛猛将,看向裴东升的眼神颇为古怪。

后者冷汗频频,行走缓慢。

好像感染风寒,抱病有恙似的。

“何至于吓成这样?”

典折冲心里犯起嘀咕,还未看到纪九郎本尊。

便胆气俱丧,斗志全无。

那等瞧见那袭权势熏天的大红蟒袍,岂不是要跪下来磕头?

侯爷派这么一个货色来北镇抚司,也不怕丢尽颜面!

对于典折冲的问话,裴东升充耳不闻。

他心神与身意宛若一分为二,前者坚信人皮纸的预测结果,后者却屈从于趋利避害的本性。

这就像拔河一样,互相较量抗衡。

好似天人交战,内心纠结。

片刻后,定扬侯府的一文一武两人,行到半山腰。

抬眼看见身穿飞鱼服的年轻百户,按住腰刀相迎:

“某家童关,奉命接待二位,纪大人早在衙门明堂等候多时。”

他抬手做出恭请的手势,随后走在前面带路。

“北镇抚司的一个百户,都有换血三重天的武功底子。

看来市井坊间流传那个纪千户没底蕴,难以长久立足的说法,并不可信。”

典折冲身为武将,首要看重兵力与军势。

他本以为北镇抚司急于招兵买马,手底下必定是良莠不齐,泥沙俱下。

可沿途所见,那些云鹰缇骑个个身强体壮。

窥一斑而知全貌,典折冲久经沙场,自然明白其中的门道。

只有伙食够好,服用各种大补药膳,加上日夜操练艰苦锤炼。

才能让士卒养出悍勇冲阵的气势,生撕虎豹的气力。

要不然怎么讲,纵然金山银海也填不够九边!

数以百万的精锐铁骑,虎狼之师。

无需拔营打仗,只一日的人吃马嚼,就不知道耗费多少军饷。

若非景朝早年马踏江湖,破山伐庙。

收尽天下之财,铸成雄厚国力。

恐怕很难养得起固若金汤的九座边关!

“缇骑内炼外炼皆有大成,小旗通脉者甚多,百户已破换血关。

难怪侯爷坐不住了,从贺兰关回到府中。

再给北镇抚司三年五载,步步为营。

白山黑水姓纪,还是姓郭,确实不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