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了看他们,缓缓开口,“知府大人今日前来到底有何事,不如开门见山直说吧。”
“我想请郑老板重开盐行,发售官盐。”衡心远说道。
“重开盐行?”郑渊苦笑一声,“知府大人说的倒轻巧,盐从哪里来?这平西侯府如何摆平?我已经尽了自己最大的努力了,大人可以看看我这座宅院,能变卖的古玩玉器,全都卖了,如今我只剩一副残躯,实在不愿再趟这趟浑水了。”
“郑老板,我已经羁押了盐运史李勤,将盐仓重新归于府衙,这个你不必担心,今日我本想让四大盐行重新开仓售盐,然而却没有一个人肯来……”衡心远笑了笑。
“呵,他们,他们几个早都跟薛瑞金狼狈为奸,沆瀣一气了,肯定早都接到薛瑞金的指令,不准跟官府合作,衡大人,你还是不要在他们身上花费心思了。”郑渊喝了一口热茶,舒缓了一口气,沧桑的脸上尽是无奈的苦笑。
“所以,我才前来找郑老板,因为整个凉州城的百姓,都知道您是一位刚正不阿的商人,由您做表率,我想一定会给平西侯府一个重击。”
衡心远说的铿锵有力,让郑渊心底原本已经熄灭的火种又重新燃起了火苗,他起身在屋里走了几圈,忽然停住看着衡心远,“衡大人,你当真想扳倒平西侯府?”
“当真,并且,本官已经开始采取行动了。”
但郑渊还是有些不敢相信,“你可知,这平西侯府在凉州乃至整个凉原的势力和地位,你只是一个刚上任的知府,你有什么能力和本事,让我信服你?”
“郑老板,我想,我夫君既然今日肯孤身来见你,就足以表明他的决心和智谋了吧?”万冰玉在一旁帮腔,绽出一个好看的笑脸,“再说,郑老板你整日愁闷的不就是这件事吗?你的病不也是这么来的吗?既然你们都有此意,为何不放手一试呢?”
这番话倒是直直的击中了郑渊的心底,他哈哈的大笑了两声,爽快的答应了,“好!就冲夫人这几句话,我郑渊今日愿意与大人统一战线,为凉州的百姓再尽一份力!”
衡心远站起身,深深的鞠了一躬,“本官替凉州的百姓先谢谢郑老板了。”
“咳咳咳咳咳咳!大人……大人不必客气……”郑渊一时气短,憋得脸通红,不得不坐在椅子上顺气。
万冰玉赶紧倒了一粒药丸出来,递给他,“郑老板,快些服下,会好受很多。”
郑渊接过药丸,塞进嘴里,平复了一下心绪,不过片刻,果然憋闷之感好了许多,连神志都清爽了起来,惊讶道,“夫人,这是何药?为何会有此神奇功效?我这半年寻遍名医,也没有治好……”
“这个,郑老板就不要多问了,反正,是专治你的良药!”万冰玉自豪的笑了起来。
下午时分,在一阵鞭炮齐鸣中,郑氏盐行重新开张,一大批的官盐从盐仓运往盐行,由府衙派人看守。
而衡心远和郑渊两个人就站在盐行门外,等着前来买盐的村民,然而等了半个时辰,却不见一个人来。
他便有些纳闷,转身朝郑渊问道,“郑老板,为何一个人都没来?”
“他们啊,都被平西侯吓破了胆,还以为我们又要联手搞什么事呢。”郑渊平静的说,“这种现状,要是想改变,可不是一朝一夕的事,那得衡大人拿出诚意。”
衡心远低头略想了片刻,扬起一个微笑,喊过徐良,吩咐他说,“徐良,你马上带五六个人,挨家挨户去敲门,就说今日官府在郑氏盐行低价开售官盐,请他们赶紧来。”停顿了片刻又补了一句,“若是他们家中实在没有银钱也没关系,可以赊账。”
“好好好,小的这就带人去!”徐良领命,赶紧带着五个衙役走街串巷去了。
一开始村民看到是府衙来的人,吓得都不敢开门,到后来听见他们热情的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