肯交钱,我的当事人只好也为其垫付。就是这样,厂里还是有付大金不交房租的传言,付大金本人也以此为荣,还经常在朋友们面前炫耀。我的当事人本来是有可能担任大公集团一把手的,但是因为付大金屡次被人举报而失去了机会。”停顿了几十秒,律师语气沉重地说:“我的当事人让我在法庭上最后公布一件事,他的母亲是冻死的,老人家半夜掉到床下没有爬起来,活生生冻死了。不管有没有寺庙收他,他后半生都会在寺庙里赎罪。现有财产是对老婆孩子最后的托付。因为付小金本人没有头脑,为了防止财产被岳母等人骗走,所以拿出一半放到已经成年的儿子名下,足够他后半生安稳度日。”
付小金晕倒在法庭上。在医院醒来后,儿子潘沂蒙告诉她计划辞职,卖掉给他的那一半家产出国。厂里都知道了他父亲出家的原因,传得沸沸扬扬,舅舅赖着不肯交房租,让找付小金要,他实在没有脸再在厂里工作。
付小金没有说话,卖掉一套房子一辆车后,她只能搬回属于自己的,现在父母住着的房子,要么和父母一起住,要么让父母搬走。
潘沂蒙哭着说:“妈妈,厂里有人说是咱们全家杀了爸爸。”
付小金已经哭不出来了,她找到潘志钢请的律师,说想见一见潘志钢,问一问他是不是真的这么狠心。律师说自己没有潘志钢的联系方式,信息都是中间人代为转达。付小金问中间人是谁,律师告诉她和中间人签过保密协议,不能透露。
付小金坐在大公集团办公楼一楼的座椅上,仰望着大厅璀璨的水晶吊灯。以前她经常坐在这里等潘志钢下班,一起出去吃饭看电影,怎么就走到了如今这一步呢?
直到这一刻,付小金才终于相信一切真的无法挽回。
正是下班时间,付小金看着人来人往的大厅,情绪崩溃,嚎啕大哭。她后悔了,她真的后悔了,只要潘志钢回来,她愿意跟他一起回家过年,她愿意给他的父母钱,给多少都行,她愿意和他的哥哥姐姐们来往,只要潘志钢能回来。
失去了潘志钢,儿子要出国,除了每个月三千五百元的工资,她一无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