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了、教室忽然安静,方才走神的他撞了撞同桌的胳膊问为什么,同桌小声解释以后,少年立刻把两片唇紧紧合住,再用牙使劲咬住那两片唇,接着用手捂着自己的嘴,最后低下了扭捏做作的头。
“这位黑马同学,就是咱们班的何一鸣!他的作文分数是这次期中考试全年级四百多人里最高的!来!恭喜咱们班的何一鸣!”穿绿色复古长裙的刘老师率先在讲台上为何一鸣鼓起了掌,同学们纷纷回头笑望一鸣,也跟着鼓起了掌。热烈的掌声过后,刘老师请何一鸣拿着卷子上台,让他给大家读一遍他写的作文。一鸣于是按照吩咐,非常腼腆地在讲台上读了起来。
万万没想到,失之东隅,收之桑榆。这一次被老师当着全班同学的面表扬又奖励,何一鸣一下子有了底气,失落的心情迅速反转为奋起的动力,退步最大、倒数第十的名声也瞬间改成了作文黑马的外号。
“来来来,客人少了,咱休息休息!星儿姐,停停手,吃点宵夜!”晚上十点,孔平又从外面买了些瓜果夜宵进店了。
窦冬青擦了擦汗,过来吃西瓜和冷饮。晓星收完三号桌的碗筷,洗了手也过来了。
“你最近咋老买宵夜呢?”冬青问表弟。
“哎……没啥,就……吃着吃着上瘾了!来,咱三儿一人三串儿羊肉!”孔平说着,将三串羊肉串递到了晓星手里。
“谢谢啊!”一口气站了三个小时的晓星累坏了,终于能坐下来歇会儿,她也不客气了。
“这是凉菜,这袋儿是水果,这盒子是炸鸡,这盘子是烧烤,这盒是麻辣小龙虾!来来来!”孔平热情地将一桌宵夜推向晓星那边。
“我吃不了几口,你和窦哥吃吧!”晓星把一桌丰盛的宵夜又推向了兄弟俩那边。
冬青自个吃自个的,望着店门外不言不语。表弟孔平什么性子、何样心思,他一个过来人岂能不知?这几天孔平是格外地殷勤,五十来岁的窦冬青有些看不下去了。昨个儿他专门给原先农批市场里的老伙计打电话问了问,这才知原来晓星夫妻俩正在闹离婚呢,难怪那天她老公来时两人聊得不好。
冬青当然不乐意看着表弟一直当个老光棍单着,可他也不好干涉。你说支持或撮合吧,外人又不清楚晓星到底离没离婚;要是打消表弟的念头,说来有些残忍,小平(孔平的小名)——小姑家的这个孩子,善人一个、可怜运气不好。何况,表弟比晓星小个好几岁,晓星什么意思冬青看得出来又看不清楚,这两人能不能成还是一码事呢!不如睁只眼闭只眼不干涉得了,只要不干出不光彩的事儿,两人先慢慢接触接触、磨合磨合。万一晓星真离婚了,万一两人对上眼儿了——真成了,岂不是美事一桩!
大腹便便的窦冬青大口不带嚼地吃完自己那摊宵夜,起身干活去了,留下晓星和孔平在门口边吃边聊。十来分钟后,晓星准点下班走了,留下个怅怅的孔平在店里空落落地继续干活。
转眼到了周五,一早上包晓棠光鲜亮丽地赶往新公司。今天是她第一天上班,绝对不能迟到,到公司以后,发现自己早到了四十分钟。进了公司,人事的同事还没来,没人招呼她,时间尚早,她也不好打电话催促上周面试她的人。于是,女人坐在公司前台对面墙下的一排椅子上,两眼静静地打量她以后将一直待下去的所谓职场。
二十多米长的白色大理石背景墙赫然入眼,雪白弧形的超大前台办公桌放在正中,桌上一排名贵盛放的秋石斛,背景墙右侧是几十平米大的豪华贵宾接待区,左侧是两棵高大茂盛、青翠欲滴的垂叶榕……包晓棠欣然、陶醉,因为这不一般的公司,她忽然对自己的人生充满了某种期待。此刻坐在新公司门口的她,好像坐在人生拐点的决胜交椅上。
下午五点,空旷、杂乱又阴暗的会展中心三号馆内,数十家企业同时在场地内搭建、装修、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