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落落并没有在村口等多久。
陈牙子的娘悲伤过度,病倒了。
卧石村里原本有个赤脚大夫,正巧这几日不在家。
姜落落在村口见到老族长派去别处寻找大夫的人,得知情况后便折回了陈家。
姜落落不是大夫,但跟着老戈多年,对一些普通情况的病情也有所了解。
陈牙子娘的身子本来就不太好,儿子离世已深受打击,再得知是平日眼中极好的儿媳与外人勾结害死了儿子,犹遭天打雷劈,气火攻心,昏死过去。
担心老人这副身子即便醒来也扛不住,老族长一边让人掐人中,一边命人去找大夫。
姜落落赶到陈家时,陈牙子的娘还没有被弄醒。陈正趴在阿婆身上大哭,陈方站在他们的身旁,安静地一滴泪也没有再掉。
“我来试试。”
姜落落走过去,陈方便默默地拽着弟弟退开。
姜落落试了试老人的气息脉搏,非常弱。
她从随身褡裢里取出一根验毒用的银针,又让人从邻居家找来酒,将银针洗了洗,擦干后,按照老戈教的几个穴位依次轻轻扎下去。
……
老人缓缓睁开了眼,眼中一片迷茫。
“阿婆!”
陈正又想扑过来,被陈方死死抱住,“别打扰阿婆!”
这孩子,一瞬间长大了。
之前刚来陈家,兄弟二人一同大哭,现在哥哥已懂得照顾人。
姜落落不及感叹,收起银针,“人只是吊着一口气,得尽快送往好些的医馆仔细医治。”
“快去备车,把人送往城中!”老族长赶紧交代身边的人。
……
老族长的人找来一辆驴车。
驴的脚程肯定比马慢许多,而这村子周围又没有鞍马店。姜落落与阿赫商议,把他骑来的官府那匹马换给驴车用。
陈正年纪小,陈方要照顾弟弟,还要以陈家人的身份守着阿爹,等待官府的人来,何况一个孩子也照应不了病人,老族长又多安排了个人随马车一同进城。
送走陈牙子的娘,老族长又开始张罗陈家丧事。
人命官司要处理,可人最后总得还是要下葬。崔家人惹的事,他这崔氏主事人不能不管。
陈家娘子与崔四儿此时被捆在陈家柴房,有人专门负责看守。
姜落落来到屋中,陪着跪在陈牙子床前的兄弟二人。
办丧事所需,老族长没有吭声,姜落落便不主动为凶肆招揽生意。
毕竟此时此地谈生意不合适,那凶肆又是老戈的家当,她无权做主当好人,白帮这个忙。
……
杜言秋来了。
报官的人是骑着老族长家养的村子里唯一的那匹马去的,刚忙完谭园那边的杜言秋听闻是卧石村出事,当即快马加鞭奔过来,一去一来的时间很紧凑。
报官的人走得早,本不知命案换了凶手,但在回来的路上碰到同村人正送陈牙子娘去医馆,了解到命案有变。
到了卧石村,杜言秋叫上命案相关之人刘雪娘,一同抵达陈牙子家。
验尸情况很简单,之前本已为陈牙子查看过,姜落落又当着众人面重新查看一番,填写了验尸格目。与陈家娘子所说一致,是砒霜慢性中毒无疑。
然后便是问话。
整件事很简单,陈家娘子与崔四儿早有勾结,为方便私会,在崔四儿的怂恿下,陈家娘子说服陈牙子搬到卧石村居住。
陈家娘子一向以温婉贤惠示人,陈牙子也很爱他的娘子,无意中发现自家娘子与外男有染,深受打击。可陈牙子舍不得教训娘子,只得自己生闷气,一时想不开,竟想投河自尽。正巧被路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