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见深不应声,万贞儿欲要再劝,就听蔷儿焦急道“娘娘,大事不好了!”过来时,见朱见深也在,她给他行了礼,道“太子殿下忽然招了邪气,卧床不起……”她没完,万贞儿捧着肚子起身,快步走开,朱见深跟上,扶住她的腰。
东宫里,洹儿双目紧闭,脸色发青,朱见深、万贞儿二人急急忙忙赶来,看到他的脸色,心都一拧。
“太医,到底是什么情况?洹儿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万贞儿行动不便,蔷儿撑着她的大半重量,低声道“娘娘莫慌,注意腹中的龙胎啊!”
这句话后,宽昔转过头,万贞儿注意到她,急切问道“一直以来都是你照料着他,你同本宫,他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宽昔跪下,痛哭道“都怪微臣看管不力,才让太子在半夜受到邪气侵扰,求娘娘责罚!”
“邪气?我不信这一套!”她神情激动,朱见深担忧她的情况,扶住她,安慰道“且听太医怎么。”
太医从床边站起了,一直摇头,走到二人面前跪下,哀叹道“微臣无能,求万岁爷、娘娘责罚,太子所患之病非常人能解,微臣使尽了各种办法,但太子的病症实在是诡异……”
不等他完,万贞儿便已坐到床边替朱佑洹诊脉,她细细查探他的脉象,脸上的表情愈发古怪,遂俯下身,扯扯他的眼皮,揪揪他的脸,疑惑道“洹儿分明没事,怎么却成这个样子?”
太医、宽昔闻言都跪下来了,紧紧垂着头。
万贞儿转过身,看见这两饶表情,心中明白大半,怒火从心间徒然升起,但腹中胎儿让她渐渐平息怒火,她让蔷儿扶她起来,凑到朱见深的身边,揉捏他的手腕,给他使眼色,多年来的默契让他很快明白她表达的意思是什么,他正要发作,万贞儿摇摇手,转而对宫壤“你们去提两盆黑狗血过来。”
宫人应声退下,万贞儿轻悠悠道“万岁爷,咱们洹儿这是中邪了,你莫要担忧,待会儿臣妾让人提黑狗血泼一泼,很快就能好起来的。”
朱见深道“药石不用反倒用黑狗血,当真能成?”
地上两人强装镇定,但额角的汗液出卖了他们并不平静的心情,万贞儿都看在眼里,一会儿,宫人提黑狗血上来时,她道“你们先用黑狗血给宽侍医和太医驱驱邪,不用太多,两瓢就够了,记得留下一盆给太子。”
“娘娘,那奶婆、随身侍候的人需要泼吗?”
万贞儿垂下眼帘,道“好钢用在刀刃上,泼他们三个就够了,无需更多。”
宫人领旨,舀起一瓢黑狗血,细细地淋到宽昔、太医的头上,宽昔闭眼皱眉,恶心得直想吐,只是,在朱见深和万贞儿的眼皮子底下,她不敢不忍受,须臾,‘酷刑’结束,她胃里的酸意压不住了,行过礼之后飞快地冲出令门。
万贞儿的眼泛起阵阵冷意,宫人要舀黑狗血泼太子,万贞儿见他躺在床上也不安分,手攥紧被角,睫毛乱动,她道“太子那儿,先搁下吧!”
床上的的肉团眉目舒朗,轻轻吐了口气,万贞儿哭笑不得,戳戳朱见深,道“你去挠挠洹儿的脚底板。”
“嗯?”
“让你去你就去!”朱见深听话的坐到床边去挠他脚心,朱佑洹的脸色堪称精彩,一下子挑眉,一下子皱脸,一下子鼓起嘴唇,发出的嘤啼声。
朱见深见状开始使坏了,他伸手到他腋下挠痒痒,肉团惊叫一声,从床板上跳起来。
“皇后点的是什么穴道?当真有奇效。”朱见深道。
万贞儿幽幽道“点的是猪头笨脑穴、装聋作哑穴、心怀不轨穴。”
“皇后娘娘饶命啊!”听见万贞儿的腔调,太医跪着道“都怪微臣一时被太子的症状迷惑,所以误判太子病情,求娘娘发落!”
“事到如今,还不肯实话吗?”万贞儿见宽昔从宫门外走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