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身着粗布麻衣两颊长须的中年男子就在后面跟着。
中年男子双手放于身前插在袖中,身子有些佝偻但却步伐坚毅,一脚一脚慢慢踏在青石板砖上。
也不知道这般年纪,怎就这副老态龙钟的模样。
两旁路过的府中下人看见后,急忙放下手中的活计,对着来人行礼。
而中年男子眼睛盯着前头,口中只是发出一道微不可闻的声音,也不多看一眼高墙大院内不输皇宫大内的奇景。
中年人看上去平平无奇,若不是身上有那股子书卷气,还真就和市井里头的贩夫走卒别无二样。
就是这么个不起眼的中年人,任谁也想不出竟然可以随意出入崔命的府邸。
崔命正在堂中发愁,还没等管家耳语便看到后方的那位中年男子。
他双眼一亮,放下佛珠便小跑着上前,一把扶起正准备行礼的中年男子:“苏先生怎可行如此大礼,岂不是要折煞学生吗?”
中年男子扶着崔命的双手,颤抖着双脚站直身子,不解的看向后者:“崔公子如此着急唤老夫前来,究竟所为何事?”
他本就是崔氏的客卿,虽然平常总是沉默寡言不显山不露水,可却精于权谋算无遗策深受主家的信任。
要不是如此,也不会让得心高气傲的崔命低三下四。
“先生莫要取笑我了,如今这洛阳城内的事情,有哪一件能逃过您的慧眼?”崔命见来人在跟自己打哑谜,心里很是很不痛快,可一想到有求于对方,终究还是放下了架子,“还请先生随我来!”
他将中年男子领到大厅的上座,吩咐了府中侍女重新沏茶。
摆出一副礼贤下士的模样。
苏姓中年男子佝偻着腰身坐在椅子上,看了眼桌上那个绳串已经变形的佛珠,面上依旧是不咸不淡的模样。
昨晚的事情已经闹得沸沸扬扬,他心中也跟明镜一样,只是轻轻说了一句:“公子今日可曾去礼部当值?”
“嗯?”崔命一头雾水,不解的看着对方。
好端端的问我这些做什么?
我请你过来是想让你救急的,你总顾左右而言他是何意?
中年男子依旧没有理睬崔命不解的眼神,老神在在的说道:“只需回答我有或没有?”
“出了这种事,我哪还有心情当值,只不过派人知会了一下礼部,称身体抱恙。”崔命如实回答。
“原来如此,那在下还是先行一步。”听完崔命的回答,中年男子冷哼一声就欲起身。
“苏先生,还请留步。在下为之前的过错道歉,还请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学生从今往后,定然不忘先生教诲。”崔命一下子坐不住了,赶忙拦在对方身前,就要行大礼。
之前就科举一事,崔命就与中年男子意见相悖。
两人争论过后,也是不欢而散。
崔命从自身出发,当然考虑更多的则是家族的利益。
他始终怀疑一个连寒门都算不上的读书人肯定不会真心实意辅佐自己,更何况对方双手双脚赞同科举肯定有着不可告人的目的。
为此,崔命已经许久不曾邀请中年男子过府一叙。
可事到如今,崔命别无他法,只能硬着头皮求中年男子为自己指点迷津。
毕竟崔命在朝堂之上一日三迁,其中少不了后者的助力。
中年男子慌忙之下侧过身,扶起崔命:“哎,公子这又是何苦呢?”
“求先生为我筹谋。”崔命仍旧不起身,言语恭敬地说道。
中年男子骑虎难下。
他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又坐回原位,闭上了眼睛。
崔命领会后赶紧屏退左右。
当中年男子感觉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