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没有其他人后,才缓缓睁开眼睛,语重心长的说道:“公子可知晓推行科举乃当今皇帝定下的国事。一国之事,其重要程度还需要老夫再多说吗?”
崔命刚想反驳却被中年男子抬手阻止了下来:“你无非是想说家族利益高于一切,自己只不过是想敲打一下罢了,也好让上面看看世族的决心!我说的对不对?”
崔命点了点头。
他其实也没有真正反对新政,只是想把事情搞乱,好浑水摸鱼。
当今陛下胆识过人,手段层出不穷,兵权又牢牢掌控其手中。
一个大一统的王朝少了外患,自然不需要过分仰仗世族,接下来要做的就是给朝堂灌输新鲜血液。
这些道理崔命也知晓,皇帝是不想世族独大。
可身为世族子弟,他能做的就是尽可能打压那些不切实际的庶民,让天下人都看清铁打的世族流水的皇帝。
甚至于要让洛阳皇城内的那位掌权者明白,没了世族帮衬,任何诏令都是一纸空谈。
空有兵权在手,却达不到满朝文武支持,撑死了就是位独夫。
可情况变化太快。
一个死无对证的老儒生翻不起什么大风浪,可一个死里逃生的老儒生那就有的文章可做了。
世族和皇族向来都是面和心不和,可一直以来也是相安无事。
因为大家心照不宣,彼此出招要讲究个师出有名。
皇帝陛下此番占了情理,便是占了先机。
借此打压世族更是合情合理。
谁也说不了一个不字。
如此一来,世族落了下乘,科举也无人阻拦,这真可谓是一举两得。
所以,这便是崔命头疼的一点。
以至于今日轮到他当值,也只敢待在家中,做起了缩头乌龟。
中年男子笑着冷哼了一声:
“朝堂之上的有心人还少吗?他们背后站着的势力还少吗?”
“他们可曾有所动作,他们可曾像公子这般急不可耐?”
“他们都是听得多,说的少,那做的就更少了。”
中年男子指了指耳朵和嘴巴。
随后又问道:“你当真以为这件事仅仅是皇帝和世族之间的矛盾吗?”
崔命有些疑惑的开口:“难道不是吗?”
中年男子气极反笑,那天真的样子还真是蠢的可以,真是应了那句老话。
金玉其外败絮其中!
整天一副世家子弟的模样,出门在外不是骑乘高头大马,就是八抬大轿。
怎么身在官场,就不知道多钻研一下。
中年男子摇了摇头,拍了拍崔命的肩膀。
“那些世族啊,他们巴不得有像公子这样的人做出头鸟才好。你们几家同气连枝是不错,可也并非铁板一块啊。大世族的关系盘根错节,牵一发而动全身是不假。”
“可落井下石的事情,公子想必比我见得多吧?”
“平日里,你哪会自降身份去那种人多眼杂的酒楼,又正好让你碰到那种不识好歹的老儒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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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了也就算了,听了也就算了。可在公子处心积虑安排之下,还是让那老儒生有惊无险的逃走了。”
“这些您不该仔细想一想到底是何缘由吗?”
中年男子说完后,喝了一口茶,留给崔命一些思考的时间。
话不可说尽,得给年轻的后生回味的余地。
崔命听完后一下子冷汗直流,感觉身处一个巨大的阴谋之中,难以逃离出去。
好一个同气连枝,背地里全是为了自身利益尔虞我诈。
崔命从大局出发,将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