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山军帐中,宋万在吴用的查缺补漏下重新定下迎敌之策,栾廷玉等人均领将令。
时值天色已晚,为了款待朱仝和新入伙的吕方,宋万便让人打来些野物,将就摆了桌席面招待二人。
吴用心计颇深,做事喜留三分破绽,专一拉人上山,搅动风云。
当下吴用便向朱仝说道。
“都头不辞辛劳前来报信,本应好生款待一番,共上梁山一聚,可大战在即,无暇相顾,只无甚罕物相待,请都头见谅则个!”
朱仝饮下碗中酒水,笑道。
“哈哈,先生哪的话,能与好汉相宴,便是最好,况此间有如此多的义气汉子,已是朱仝幸事!”
吴用眼眸轻睁,心中早有算计,亦是笑道。
“都头果是个豪爽好汉,不若且在营中待上几日,待得我等打退官军后,再与都头一并回返梁山,也教刘玄哥哥相见,适时好生痛饮一番。”
听到吴用相邀朱仝,宋万等人劝道。
“是哩,朱仝兄弟,梁山如今可是大变样,你一直待在郓城有甚好的,不如上山耍耍。”
“刘玄哥哥可早就念叨你,你上山和兄弟们一起喝酒练武的才是快事,这不比在郓城好些。”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纷纷相劝,吴用更是说道。
“都头可还记得插翅虎雷横,他一直记挂你此前替他照顾老娘,想念得紧。”
吴用是认识雷横的,只因以前雷横多有在晁盖庄上连吃带拿,几人亦算是面熟,故吴用上梁山后,特意去见过雷横。
朱仝面对众人相邀,也不推辞,便一口答应下来,又向吴用询问了雷横的现状,吴用专捡好听的说与他。
时文彬交代的事情,朱仝肯定是不能完成的,那么暂留在梁山也是理所应当,任谁也挑不出朱仝的错。
因有济州军在外,众人未曾喝的烂醉,只是宴到月上中天便各自休息。
旌旗林立战鼓鸣,三军齐备气势凌。
翌日一早,便有哨骑相报济州军正向黑鹰岭而来。
宋万擂鼓集军,鼓舞一番士气,安排众位好汉好生把守营寨,不教官军钻了空子。
在战略上要藐视敌人,在战术上要重视敌人。
梁山好汉可是一直将刘玄的这句话记在心中,他们虽看不起陈思平和济州官军,但绝不会轻敌大意。
只是直到日上三竿,济州军都未曾到达黑鹰岭地界,宋万疑惑道。
“军师,探报分明言官军一早便从郓城县动身,此地离郓城不过百八十里地,纵是官军主力不到,也应有前军探路,怎得我连官军的毛都没看到一根?”
吴用默默将手中鹅毛扇背负身后,轻捋长须道。
“天气酷烈,官军本就懒散,行军缓慢亦是正常,将军勿急。”
宋万脸色古怪道。
“军师,我肯定是不急的,岭上都是苍天古树,端的阴凉,只是栾廷玉一早便领兵在外埋伏,人都说六伏天,地干裂,我怕他麾下马军受不住。”
昨日宋万定下先和官军叫阵,落敌士气,若是官军真的要诈败,那么栾廷玉就领马军袭出追击,趁势掩杀。
不过黑鹰岭地势虽是攻守兼备,可仅有一条大道,不便马军掩藏冲杀,栾廷玉的马军只能先下山伏于岭前,既是便于冲杀,同时也好给官军来个出其不意。
但时下六月天,好似火炉般炎热,人都会乏力,更何况精贵的战马,便是不会热死,但战力难免大打折扣。
吴用自信一笑,挥手道。
“无妨,我早有预料,栾兄弟出发时,我便有叮嘱他多带水具,洒水驱热。”
闻言,宋万心下大定,忽的有探马来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