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博很满意的牵着陈秀的手,迎风站在高岗之上,开心的说道:“我的卿卿真是了不起。”
陈秀也跟着笑:“都是九郎对我的宠爱啊。不然我哪里有本事建起这支队伍呢?他们的教头可都是九郎身边的护卫呢。没有他们,就没有今天的阿秀。”
“卿卿。”王博低头看着怀里的佳人,无奈的问道:“三年之约已经过去了一年。我的阿绣到底想以什么身份回建康呢?”
陈秀转身仰面,看着近在咫尺的俊颜,巧笑道:“嗯,配得上九郎的身份——怎么说也该是大将军吧?”
王博轻笑,抬手刮了一下陈秀发红的小鼻子,低声道:“手握北境边防重权的女将军?”
“嗯,这样的人,勉强可配得上九郎的身份了吧?”陈秀轻笑着瞥了一眼那八千精兵,心里暗暗地想着,若是我手握八万精兵,不知道司马皇室的人会不会被吓得睡不着觉?
“唔,还能有别的意见么?”王博皱眉做沉思状,眼神瞥向那些整齐的军士兵勇,眼角有掩饰不住的笑意悄然流淌。
“九郎说呢?”她明眸皓齿,笑得宛如欺雪梨花。
“那,卿卿可不可以再给为夫生个孩儿?”王博低头在她耳边悄声说道,“皓儿像我,可我想有一个像卿卿的女儿,看着她一点点的长大。”
“女儿长大了要嫁人的。”
“唔……我们的女儿,一定要有天下最好的男儿来配。”
“像九郎这样的人么?”
“嗯。”
……
从山里回来时已经是傍晚,连山之上,残阳倒影,雁字一行。天边迤逦着白丝般的云彩,经晚霞的挑染,由金红转为碧紫,虽似鲜艳锦缎。
王博一进正厅便觉得有些不对劲儿,家里的仆妇婢女们都小心翼翼的,走路都低着头,像是犯了什么错似的。陈秀转头看了一眼王博,目光中带着询问。王博无奈的摇摇头,拉着她往书房里去。
书房里有两个人。端坐在榻上面色冰冷的王麟,和站在榻前垂手而立的青衣女子。
“阿鸢?”陈秀不解的叫了一声那女子,走到她的跟前看着她哭红的眼睛,再看看冷着脸的王麟,疑惑的问,“你们怎么了?阿鸢你冲撞了十一郎?”
王麟见王博和陈秀进来,便把手里的东西往案几上一放,说道:“阿嫂,你认不认识这件东西?”
阿鸢猛地抬起头来看着陈秀,眼睛又红又肿不知哭了多久,陈秀越发的不解,伸手拿过那只被王托在掌心的玉镯,仔细一看,脸上也带着惊讶:“阿鸢,你这镯子是哪里来的?”
阿鸢的嘴巴动了动,想说什么却又什么也没说,捂着脸转身跑了出去。
“你站住!”王麟瞪着阿鸢的背影,低声呵斥。
然而阿鸢似是没听见一样,匆匆的跑出了房门。
王博蹙着眉头问道:“到底怎么回事儿?”
陈秀拿着那只带着一点紫色水头的玉镯,轻声叹道:“这个是阿媛生前最喜欢的东西,每日都带在手腕上,从不离身的。”
王麟也红了眼圈儿,扭过脸去,哑声道:“这是她十岁生日的时候我送给她的,她随身带了五年了。”
王博的眉头拧得更紧,不悦的问道:“既然这样,东西怎么会在她的身上?”
“我问她,她不说,只是哭。”王麟气恼的一拳捶在案几上。
陈秀想了想,说道:“阿鸢是那年在十公主北去和亲的队伍里救出来的。当时她受了伤,又一直不说话。有护卫想要求娶她,她也一直摇头不答应,我看她是个省事的,便把她叫道跟前当差。闲暇时候也问过她的家乡,她只是笑,什么也不说。如今看来,她还是大有来历的。”
王博点点头,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