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里有了个模糊的想法。
多方证实,岳氏确实是怀了身孕嫁进隋家。
他不信他母亲的死没有隋之安和岳氏的手笔。
他查了多年终于查出母亲真正的死因。
“我会不会下不下地狱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你和岳氏联手杀死原配,你们都该下地狱。”
隋知州瞳孔骤缩,色厉内荏地嘶吼:“胡说八道,你母亲得急症而亡,休要将她的死怪在我身上,你个逆子就不怕天打雷劈。”
他万分后悔当初原配被逼悬梁自尽时为何不听岳氏的劝,一并杀了这畜生以绝后患。
隋玉良定定地看着他。
隋知州眼神闪了闪,大概是病的糊涂了,一个晃神,他竟看到亡妻在对他招手,唤着他的小字。
温柔地对他说该走了。
隋知州惊恐地对着前方挥舞着手,低吼:“别过来,是岳氏不愿做妾,要怪就怪她,是她要你死。”
隋玉良握紧了拳头。
隋知州已经做贼心虚,被自己幻想出来的幻象吓得胡言乱语。
“嘭”
隋玉良回头看到跌坐在门外的隋玉瞻。
隋玉瞻身体素质好病情较轻,已经逐渐康复,只是跟所有染上天花的患者一样,皮肤上留下了无法磨灭的瘢痕。
隋玉良垂下眼眸,没看眼神复杂的隋玉瞻。
生母去世后,这个家唯一给过他温暖和尊重、会为了他跟隋之安和岳氏对着干的人唯有隋玉瞻。
偏偏隋玉瞻是他杀母仇人的儿子。
隋之安和岳氏都是心狠手辣,忘恩负义之人,隋玉瞻却是有颗赤子之心。
他有很多机会杀隋之安、杀岳氏报仇,可就这么杀了一对狗男女实难消他心头之恨。
岳氏最看重的就是唯一的儿子隋玉瞻,而隋玉瞻自幼最听他这个大哥的话。
隋玉瞻聪慧有灵性,适合走科举的路,他却将隋玉瞻往纨绔子弟的路上引,让他迷上吃喝玩乐,荒废学业。
可人心都是肉长的,朝夕相处十一年的兄弟,他最终还是过不了良心那一关。
无论隋之安和岳氏有多可恶,可毕竟害死他生母的不是隋玉瞻。
他不想继续实行计划,想跟隋玉瞻做一辈子的兄弟。
冤有仇债有主,母亲的仇就找害死她的人报。
可这时岳氏再次对他出手,若非他命大就死在赶考路上。
至此之后,隋玉瞻笑眯眯地喊他大哥,他眼前晃过的便是岳氏那张如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的嘴脸。
岳氏之所以要他死是因为他盖住了隋玉瞻身上散发的光,那他就让隋玉瞻彻底成为扶不上墙的烂泥。
隋玉瞻确实如他所愿让隋之安和岳氏失望到极点,只是他却没有想象中那么高兴。
内心万分挣扎,最终还是抵不过仇恨。
为了满城的百姓他不会利用疫病做文章收拾,是隋知州自作孽。
隋玉瞻染上天花时他想到十几年来兄弟间种种,心生愧疚。
隋玉瞻康复的很快,他一方面松了口气,另一方面又为不能给岳氏重击感到遗憾。
隋玉良眼神有些空洞,像是没有灵魂的木偶,木然地抓住门口站起来,跌跌撞撞地走到床榻前。
握住那两只胡乱挥舞的手,声音嘶哑地说:“爹,别怕,是我。”
隋知州的眼神渐渐恢复清明,紧紧抓住隋玉瞻的手:“瞻儿,这个畜生要杀了我们,你快去杀了他。”
隋玉瞻温和说道:“爹,这次我们染上天花也跟大哥没有半点关系,彭知县已经告知过你有疫病,是爹不信才导致今天的结果。”
隋玉良挺直的脊背微不可见的僵了僵,站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