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外走。
身后传来隋知州粗嘎难听的声音:“杀了他,隋玉良不死我们全都得死,瞻儿,快去杀了他。”
隋玉良置若罔闻,挺直脊背往外走。
“爹,你太累了,睡吧,睡醒了病就好了。”
热泪砸在隋知州的脸上,隋玉瞻轻轻将隋知州的双手放进锦被中。
隋玉良来到岳氏的院子。
官宅内除隋玉良外所有人全都染上天花,新买的几个丫头婆子见大公子来了连忙恭敬行礼。
“下去。”
“是。”
老话说祸害遗千年,岳氏的情况比隋知州好得多,脸上密密麻麻的脓包已经开始结痂,精神状况很好。
“你来做什么。”
岳氏正在服用汤药,见到隋玉良眼中愤怒的火花一闪而逝,心里恨不得将他那张如玉般的面容撕碎,面上装的很平静。
凭什么全家都成了麻子就隋玉良一个人好好的。
她的瞻儿资质不比这狼崽子差,却被他毁了前程。
瞻儿心地纯善,看不出隋玉良的歹毒的心思把他当亲哥哥,这狼崽子的险恶用心可瞒不过她的眼睛。
她最后悔的事就是没有早早杀了这个狼崽子。
隋玉良透露着深寒,薄唇微勾:“你第一个孩子是谁害死的想知道吗?”
岳氏猛然抬头。
产下第一个儿子是死胎,郎中说她过于劳累导致,她虽伤心却没多想,之后过了几年才生下瞻儿。
隋玉良这么说是知道什么内情?
岳氏警惕地看着他:“什么意思?”
“隋之安门第低需要仰仗岳家,可你忘了,是个男人就不会给别的男人养野种,那孩子,是他不要的。”
岳氏瞳孔的巨震,颤抖的手指掀翻了瓷碗。
“胡说八道,那个孩子是你父亲的?”
隋玉良眸底情绪翻腾,嘴角勾起嘲讽地笑:“不管是不是,隋之安认为不是那就不是。”
岳氏眼里满是震撼和悲凉:“不可能,不可能。”
脑子里拼命回忆成婚几月隋之安是如何待她,分明是心仪她的,怎么会。
不,不是的。
岳氏突然想到早产头一日隋之安说的那些奇奇怪怪的话,原来他一直以为自己腹中孩子不是他的。
“不仅如此,隋之安让郎中在你的药里下了绝子药,只是郎中怕岳家找他麻烦,下的剂量较轻,断了药一年便能有孕。”
岳氏不知想到什么,面上血色尽褪,痛苦地捂住钝痛的胸口。
当年她非要嫁给已有家室的隋之安,是真心倾慕于他。
隋之安也对她有意,郎有情妾有意,逼死原配亦是隋之安亲口提出。
她以为那个男人是爱她的,若非她一而再再而三要是杀隋玉良,结果运气不好每次都让隋玉良逃出生天,且全城的人都知道她这个继室容不下原配所出。
隋之安丢了脸面才会冷落她。
原来,他根本就不爱她,不过是想借岳家势,否则以隋之安的能力,这辈子顶天就是个七品县令。
隋玉良像看蝼蚁一般,冷笑一声转身离去。
隋玉瞻站在廊下静静地看着他,眉宇间透着哀伤:“大哥。”
隋玉良好似没看到他,脚步未停,与他擦肩而过径直出府。
隋玉瞻站在原地掩着面无声痛哭。
他自幼就知道母亲容不下大哥,也知道大哥赶考路上遇到山匪是母亲的手笔。
还有大哥的生母亦是被他母亲逼死。
一边是生养他的母亲,一边是他敬重的大哥,他能怎么办,总不能杀了母亲给大哥报仇吧。
他只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