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明明青春正艾,为何同那些老学究一般这样放不开呢?若是陛下不与我计较,现在已经赶回去吃上午膳了呢。”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一个“放不开”像把利剑直直的戳进了锦延的心窝。这世间的许多烦恼都来源一个放不开,她之所以时常痛苦煎熬、矛盾纠结也无非是一个“放不开”。
虽然有的事她无论如何都放不开,可眼前这件事,有什么放不开的呢?不过是一个少年的率真之言,值得花上这许多力气去分辨吗?
于是锦延轻笑妥协,“你说的对,赞美就是喜欢。”
少年显然很高兴,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兔子”捧在手上,恭恭敬敬的说:“为了感谢陛下对我的喜欢,这个就送给您。”
锦延细细一瞧,竟是一个用“狗尾巴草”编成的小兔子,突然就笑了起来,“你果然是个孩子,拿过来吧。”
少年再次更正道:“陛下,我只比您小两岁!更何况,谁规定长大了就不许玩小孩子的东西了呢?与别人的目光相比,自己开心更重要吧。”
锦延再次愕然,所谓大道至简,少年看着天真,说出的话却屡屡戳中她的心房,不由得就又多看了两眼。
伸手将兔子拿了过来,锦延竟有些爱不释手,曾几何时,她也是这般贪玩又烂漫的吧。
心里正是感慨的时候,那兔子却突然从下至上散落开来,只留下几根被打回原形的“狗尾巴草”迎风招展......
呃......这......
锦延很是有些汗颜,这刚到自己手里就成了这样,她抬头向少年望去,果然就看到了一张不可置信的脸。
“你......我......这兔子它......”
少年面色逐渐难看起来,“陛下若是不喜欢,可以将它还给我。在陛下的眼里它只是上不得台面的乡野之物,在我眼里却是陪伴我的快乐......”
天哪,言外之意,就是我弄丢了你的快乐呗,践踏了你纯净的心灵呗?锦延连忙安抚道:“你别难过,我再赔你一只兔子,可好?”
“不需要。”少年直接拒绝,“陛下虽富有天下,可是却再也寻不出一只与它一模一样的兔子来。”
锦延突然就有种无力感,这是被赖上了吗?她的确没有办法再找一只这样的兔子啊。
“不过......”少年话锋一转,抬眸期待道:“陛下可以亲手编一只给我。”
这双眼眸似洒满星星的天河,有着无与伦比的光辉,又有着孩童一般的纯澈,让人不忍心去破坏他的宁静。
锦延不由自主的点点头,便答应了下来。
......
御花园每天都有人打理,按理说狗尾巴这种草是不可能存在的,可偏偏小阿殊十分喜欢拽着玩,所以就在各处刻意留了一些下来,此时倒是给锦延了方便。
她并没有什么身份的包袱,摘了一些看起来齐整的狗尾巴草,便随意选了一块石头坐了下来,开始琢磨怎么样将这些草变成一只兔子。
“哎……你说的方法对吗?你真的会吗?”
少年不慌不忙的指点着,还不忘再次提醒道:“陛下,我有名字,我叫纪然,然也的然。陛下又错了,往左边折,绕的紧一点,就像这样。”
“知道了,知道了,我自己来。”
也不知道是教的人不行,还是学的人太笨,锦延忙活半天也只扎了一个兔子耳朵。来来回回拆了又编,编了又拆后,额头已经渗出细密的汗珠。
纪然一直蹲在旁边,此时也是累的够呛,他从怀里掏出一块帕子准备给自己擦汗的时候,正巧看见锦延用手拭了一下额头。没有任何迟疑,他举起帕子就先给锦延擦了起来。
此时,和风晴空、暖阳融融。
一个坐在青石之上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