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百荷兰兵狼狈的在前逃窜,背后黑压压的郑军士兵挺着刺刀追击。速度不紧不慢,那很明显就是在赶着他们冲进大员镇。
留守大员镇的民兵连不要太慌张。
三百人的正规军都失败了,他们百八十人还能力挽狂澜吗?
“预备——”
静寂的大员镇里,猛然响起了一声带着颤抖和惊恐的嘶吼,比之先前的即以厚望,现在的罗本直恨不得自己能早早的将沃尔姆给枪毙了。
紧接着,一声炮响响彻在天空。
大员镇内还有两门小炮,可这声炸响却不是炮响,而是一颗礼花。
荷兰人在东方待得久了也会与时共进的,这颗礼花就代表着向热兰遮城堡的求援信号。
罗本旁边的一名法籍佣兵脸色惨白,如果可以,他现在更愿意逃回热兰遮。
可是罗本显然不可能丢弃那逃来的百十名败兵,这些人可都是他的手下。
“杀啊……”
带队的林轩高吼着,他是林习山的族弟,不是这个关系,现在还轮不到他来捡这个功劳呢。
荷兰人丢掉大员镇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儿了,除非热兰遮城出兵救援,可保罗敢这么做么?
待在坚固的热兰遮城堡内,一个荷兰兵能顶十个用,出了棱堡来与郑军正面作战,那就是打郑军一个一比二,不划算的也是荷兰人啊。
大员镇里瞬间都炸了锅,一片人仰马翻。不要忘了,这里可还有一些二鬼子的家眷的。一个个慌里慌张的人向着热兰遮城堡奔去,如没头苍蝇一样涌出大员镇,让顶在前头的荷兰民兵们大肆不忿。很有一种自己在拼死掩护下等的华人逃跑的感觉。
这感觉很不对头。
几个低层军官还在声嘶力竭,罗本也在大喊着。
火炮准备,散弹准备,手雷准备,排枪准备,甚至是刀枪冷兵器准备。
“砰砰……”
震耳的喊杀声中,几声炮响,根本让人察觉不到。荷兰人拼着搭上自己人的性命打响了两炮,两颗散弹也的确打翻了一些冲在最前的郑军士兵,但这却根本没有起到什么作用。
前面的倒下了后头的跟上就是。
罗本惊讶的发现,前方他设立的足足五座工事——两处街头堡垒,三座加固的房屋,在一瞬间里都灭掉了。中国人一颗颗手雷洗地,连连的爆炸声让他脑子一片空白!
紧接着就是街道上垒砌的胸墙,寥寥的枪声就跟黑夜里的一支蜡烛,怎么可能照亮整个夜空?几个身影飞身扑进胸墙后头,锋利的兵刃瞬间将一个还未咽气的荷兰民兵捅了个凉心透。
士兵濒死前的凄惨叫声淹没在乱哄哄的枪声和人声中。
大批的郑军士兵翻进胸墙,一百、两百、三百……,这叫荷兰人如何抵挡的住?
利刃戳入血肉发出的擦擦的声音,不断响起。
罗本倒是很勇猛。
但是当一个腿上中了一刀的荷兰军官,半跪在那里,还在大吼着乱舞着军刀。一名郑军士兵挺着刺刀从他侧面接近过,一枪从他左边脖子和肩交界的地方戳了进去。颈侧的大动脉瞬间被利刃割断,仿佛停滞了瞬间似的,血柱瞬间冲起老高,喷得那郑军士兵满脸都是血沫。
而那荷兰军官则喉咙里面格格的叫着,捂着脖子半转身仿佛还想站起来,最后轰然栽倒。
从那一刻之后,荷兰人就彻底完蛋了。
大员镇落入了郑军的手中,热兰遮城的保罗才不会把那些华人家属收入城堡内呢。他指挥着城堡上的火炮向着大员镇方向轰击了一阵子,却也只能如此了。
从费尔勃格到禾寮港,从七鲲身沙洲到刚刚的大员镇,他已经损失了太多的陆军。就算是当初的料罗湾海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