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死被俘的东印度公司海军士兵也没有现在的多。
费尔勃格带领的六七百人,禾寮港的三二百人,加起来这就是上千人。还不算华人安保队和一起损失的土汉黑联军。
三个沙洲炮垒和眼下的大员镇,又是四五百人。
保罗心中的压力很大啊。
他觉得自己的前途要完蛋了。就算海军能够打败郑芝龙的水师,只他丢失的这么多公司佣兵和荷兰商民的生命,他最好的结局也就是被调回本土去做冷板凳。
所以,他不止不会收纳城外的大群华人眷属,他今后还会坚持不再跟郑军打野战,尽可能的保手下士兵的性命。然后,把大员的命运都教给普特曼斯所带领的海军。
只要普特曼斯能够打败郑芝龙的水军船队,他才有可能回到本土去坐冷板凳啊。
“什么时候这坐冷板凳也是一种奢侈了?”保罗内心里惨笑。
……
一辆辆大车在泥泞的道路上缓慢的行进着,每一辆上都装满了粮秣物质,在泥泞的道路上牛拉人拽,也只能让它们缓慢的挪动着。
大员可没有官道。
郑军水师又没有解决了荷兰人的舰队,如此,陆军所需的大批军需粮秣,就只能用船运到距离热兰遮五十里外的学甲溪。这里是西拉雅族萧垄社支社「学甲社」的地盘,但现在,岛上的土著乖得一笔,只求郑军不去清剿他们就万事大吉了。如何还敢阻拦?
在此停靠下锚,然后以小船运抵岸上,再以车马转运。
辛苦自然是辛苦了。
前几日下的大雨把本就颠簸不平的道路弄的更是一片泥泞,每一辆车马,每一门运转的大炮,都是马拉人拽,艰苦的向着前方前进着。
马匹长声嘶鸣,奋力的支着后腿在用力拉曳,马夫挥舞着马鞭,大声的吆喝,滚得和泥猴子一样的郑军士兵挤在马车两侧,拼命的推着轮子。马车上装的是满满的炮子和火药。
这些都是前线军兵离不了的。
别看郑芝龙领了上万陆军杀奔岛南,但人多,耗费也大。也就是有郭怀一这张王牌,岛南的各处汉人村落,多热烈拥护,出人出力,至少给郑军解决了一些粮食问题。
郑芝龙也趁机宣布,岛南各汉村百姓三年免税,大大收拢了一批民心。
但诸多的军需物资却还要从后方转运不是?
你总不能指望水师干赢了荷兰舰队之后再来转运物资,省时省力吧?
鬼知道郑鸿逵什么时候能瞅准机会呢。
大军围住了热兰遮城堡,那也不是打静坐战的,轰击再是作用不大,每日的轰击也不能少了。
再则,除了实心弹,郑芝龙这次还拿出了开花弹。
地道工事,从地表挖掘出一道道堑壕,通到城堡之下,用臼炮加开花弹来轰击城头,尽可能的杀伤荷兰人的同时,也用来验证一下臼炮和开花弹的战斗力及安性。
所以,后勤转运一刻也不能缓。
哪怕从学甲溪向南来,一路上是遍地淤泥,一脚踩下去,泥水直接漫过脚踝。
更不必说,郑军夺取了大员镇没两日,岛南就又下起了雨。
雨幕重重,热兰遮城上的荷兰人看不到的大员镇的模样,可只听着城外郑军的欢呼声,那就能感受到淤泥浑水之中的敌军一片士饱马腾的景象。雨水虽大,丝毫没有浇息郑军将士的热情。
“大帅来看咱们了!大帅来看咱们了!”
郑芝龙骑着一匹纯黑色战马,这是张秋镇之战中缴获的一匹难得的好马,不知道是篡了血统,还是基因突变,高度都快有四尺五了。
郑芝龙骑在马上,带着数十名副武装的亲卫,就在大员镇郑军一片忙碌景象当中穿行,每到一处,每个官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