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马车:“跟着。“
秦睦无奈上了马车,陆璋还坐那儿佯醉,她一巴掌拍在他肩上:“二公子到底是什么好人,让你这么垂青?一句两句将人往我这个黑心人手里送。“
陆璋也不装了,笑出声来:“他这秉性定与你相投,你尚可直言不讳,若是你靠着那些个嘴上说着一套、心中阴里一套,只怕哪一日你功高盖主,他们无容人之量,你一下子便没了。“竟是越说越言辞恳切,他不是慈悲佛陀,却也希望秦睦有个好结果。
秦睦岂不明白他说的那些,素来是狡兔死、走狗烹的,只是打着不要紧的混账笑语:“也不知我能不能活到功高盖主那时。“
陆璋喝得有些红的脸一下子板起来,正色道:“童言无忌,快呸!“
“好。“秦睦顺着他的意连忙“呸“了三声。
对雁阁与秦宅相距甚远,行了一段时间,秦睦耳朵快被陆璋细碎念叨秦映煊那些与文士交往的趣事磨得出了茧子,半路停下邀秦映煊来自己马车上一同说说话。
三人从经史谈到植卉、从琴棋谈到茶点,秦映煊的确与陆璋所说一样,饱读诗书、进退有度也知晓各地风俗。
到秦宅,三人皆觉并未尽兴,秦睦便命人拿了好酒共饮,这夜三人还算相谈甚欢,秦睦让二人留宿厢房,第二日二人吃了早饭就回去了。
全凛阳文士皆关注着秦睦这个小宅子中,但凡秦睦与四位公子间有所往来,消息便迅速传开。
秦映亭当日下午便过来寻秦睦,秦睦正在书房中与自己对弈。
“先生昨夜中途离开对雁阁是与陆昭华还有我二哥一起的?”秦映亭只是试探,他却不敢试问秦睦如此到底是为何故。
秦睦放下棋子“彻夜长谈?相谈甚欢?还是旁的说辞?”秦映亭许是低声下气惯了,纵使问自己也和声细语。
秦映亭沉默不语,他不确信秦睦是否真心帮助自己或只是将自己当成踏板。
“四公子,您是主公,我是臣下。”秦睦将棋篓子递给秦映亭,“与人对弈,棋局再于自己不利,也需镇定。”秦映亭犹豫、后怕致使他屡次到自己宅子中。长此以往,难免有人怀疑。更何况主公如此,秦睦亦难以放开手脚恣意行事。
秦睦不待秦映亭反应,又从袖中拿出一枚刻着虎的木符“主公,将这符给孙凯,他会带您去一个地方。”
孙凯见秦映亭手执那块木虎符,便盈盈一拜,当即让人准备车马去了临海前些年因海啸荒废的村落,现在如今竟然住下了人。
邱业、汪宇二人受命为秦映亭展示秦睦为他准备的一切。
原先的荒废的村镇住着几百个十岁以上、不超过二十的年轻男孩子。
“兵在于精而不在于多,此几百人便是主子为您准备几百精兵。”邱业让几百个少年集结在秦映亭面前,黑压压的一片,个个都面无表情。
孙凯看着从凛阳街头巷尾找来的小乞丐“主子本想这边成气候了再给您。”可你怀疑她。
邱业、汪宇皆原是秦槐身边数一数二的侍卫,能与扶枳一决高下的身手,如今教习这些孩子绰绰有余。
秦映亭心知自己浅薄,几乎触怒秦睦,回去的路上将木虎符交还给孙凯“我相信先生。”
孙凯回秦宅将木虎符交给秦睦“汪宇同我说现下凛阳消失的孩童很多,现下不能找到更多的孩童。”
“我听说了,既然如此便先停下吧。”秦睦接过木虎符在手中摩挲。秦映亭没有的财力、人脉、兵将,她都能给,可一个人的心胸她却不能一下改变。
正如陆璋所言,与性情相合之人共事才最便宜。
秦映亭在合宜时当除之,秦睦将捏了一个黑棋子在手中“我才是下棋的那个。”不自觉勾唇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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