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都让叶从蔚感到难过。
他对她的情,也不过如此。
中午才跟叶从芷散了,那会儿心中所思,与现在大有不同。
叶从蔚的心凉了半截。
齐宿……真是贪婪而又可怖。
起初他不高兴,因为她光顾着筹谋孩子的以后,没有把他考虑进去。
而后选秀一事,促使他愈加不悦。
叶从蔚知道,他想要她的真心。
与真心相携而生的,是嫉妒。
她没有表现出嫉妒,齐宿很不高兴,甚至怀疑她用情深浅。
实则叶从蔚是胆小的,她不敢放任自己全然沉沦进去,全心全意被爱情支配。
她怕死,她比谁都惜命。
她会步上叶从芷的后尘,将无法容忍后妃的存在,那太过锥心了。
所以说齐宿贪婪,他想看到这一幕么?
令人心寒的是,他明知留下模样相像的女子会让叶从蔚不高兴,他还是做了。
这种试探的举动,叶从蔚感觉反胃。
回到千禧殿,叶从蔚到躺椅上赖着,一动不动。
司兰上前来,想替她按按手脚,被拒绝了。
“我静坐一会儿。”叶从蔚缓声道。
“娘娘莫要忧思太过。”司兰拿了扇子轻轻扇风。
“我没事,伤心个一天两夜,也就过去了。”
司兰眉尖微蹙:“奴婢去磨墨,娘娘可要练字?”
“不想写。”没什么好倾诉的。
难道要告诉她的孩子,齐宿一点都不心疼她么?
大着肚子还要受气……
叶从蔚不想要帝王的爱了,她患得患失,变得不像自己,还屡屡站在危险边缘。
方才幸好常福拦住她了,否则恐怕她要大声质问齐宿。
她一时怒火冲头,估计要言词失控,语出伤人。
自己死了也就罢了,反正短命鬼一个,若是因此牵连腹中胎儿,叶从蔚不愿。
早在出嫁之前,她已经料到,自己婚后没有轻松惬意的日子过。
身处后宫,哪有等闲人家自在。
如今状况,与当初设想的大有不同,却一样的忧多乐少。
秀女入宫,齐宿教她如何施展手段,这是好意。
但结果不是没有改变么,他即使心向着她,依然要纳妃的。
人心是最捉摸不定的,能向她多久无从保证,又不是向日葵,永远朝着太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