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长箭却瞬息而出,眨眼间尽数钉进了司重的身体里!
司重躲闪不及,瞬间被扎了个通透,血躺了一地。
可他面上并无半点惧色,只是笑着抬头,哑声道:“那又如何呢?你杀不了我。”
风溪云眯了眯眼,司重一字一句缓缓往外蹦,讽刺又不屑,“谢谢你让我知晓自己的身份,我至少能让自己在死之前,带着你一起下地狱。”
他大笑着,用尽全力握紧了拳,风溪云分明看见虚空中的空间牢笼开始肉眼可见的扭曲起来!
“我可以死,也得有人与我一道陪葬!”司重笑得张狂,“你不是心挂着江满楼?那我便让他陪我一起死!!”
他指尖再动,空间牢笼扭曲更甚,众人嘶哑的喊声渐渐溢出来,风溪云的愤怒直冲头顶,挥手一剑劈去,“你给我住手!!!”
司重半跪在地上,啐出一口血,横贯下颌的伤口狰狞可怖,他却依旧能笑出来,“收手。”
他云淡风轻,仿佛伤不在自己身上,“收手,把圣物交给我。”
江满楼挣扎一瞬,微弱出声:“溪云,莫听他言……”
却在瞬间,司重手下再加大力度,江满楼双眼充血,倒在牢中,彻底出不了声了。
风溪云手背上青筋暴起,眼底是阴鸷的狠意,“司重,放了江满楼。”
“我不要圣物了。”司重啐一口,话锋一转,笑起来,“你,跪下。”
他好笑地瞧着眼前冰冷孤傲的人,“给我跪下,道歉,认错,我就放了他。”
“……”风溪云闭了眼。
她感受到了空气中细微的神息流动。
风溪云知道,是玟闲来了。
她的魂魄与司重的烙印在一起,自然能感受到司重的狂躁和绝望,还有强装镇定的平静。她不确定这份平静之下到底蕴含着怎样的风暴,所以她不敢拿江满楼的命来赌。
她连眼睛都不敢睁开。
风溪云依稀记得自己第一次见到江满楼的时候。
远远的,只有一眼。
当时她觉得,怎么会有人那么蠢,这种场合下还有人能中毒。
她以一朵业火红莲落进了江满楼的心里,在那扇闭合的门上狠狠踹了一脚。
潇湘洞庭是整个神界的温床,所有的赃物与秽物在这里都不存在。他们有足够时间温养自己小心翼翼的情感,却没想到风溪云最终要面对的,是提起刀尖指向自己的至亲。
一切都变了。
她来不及在确认自己心底感情时诚惶诚恐又满心欢喜,来不及在面对江满楼的眼神时害羞不认又满怀憧憬,神界逼迫她长大,逼迫她去接受原本的宿命。
后悔吗?
其实是不后悔的。
毕竟谁也不知道宿命的背后究竟要付出怎样的代价。
她也不知道,若换一种活下来的方式,以后会不会比现在还要难过。
风溪云看得见江满楼眼底的光,也看得见颜泽眼底的柔情。那种情感她在君澈眼底也见到过,在他看向苏妄生的时候。
说起来,他俩怎么样了?
那种长生却难以摆脱的宿命,真的是他们所喜的吗?
风溪云不知道。
她抬起头来,突然笑了。
“司重,你真是机关算尽,临了还要用最后那一杯烬浮生,拉着我与你一同下地狱。”她摇了摇头,“值吗?”
她能听见自己魂魄一点点碎裂的声音,千片万片,却又紧紧连在一起。
司重哑着嗓子,笑得很难看,“值。”
“恨只恨我能力不足,不能送你们一起下地狱。”
风溪云愣了愣,看向司重充满红血丝的眼睛,只是抬起手,轻轻挥了挥。
接着,其余四样圣物和着光晕从她手里飘了出来,白虎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