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佑洹瘪着嘴巴,要哭不哭,看着可怜极了,万贞儿却不怎么怜惜他,呵斥道“年纪就懂得耍这些伎俩来博取关注,日后还得了?”她毫不留情地拉开他的手,道“你自己在宫里好好反思几吧,没想通自己错在哪里之前,别出来了!”
朱见深到底还是心疼大儿子的,听她的审判,觉得这样对一个不足三岁的孩太过残忍,便道“洹儿还,错在下人,这些事情哪是他一个不知事的孩子能做的?”
此时,宽昔跪着走过来,哀求道“太子他什么事都不懂,是奴婢听太子思念父母,所以哄他装病,太医也是奴婢求来的,求万岁爷、娘娘责罚奴婢,不要惩罚他啊,他还是个幼童。”
万贞儿的内心在做激烈的思想斗争,一面,这个侍医见我平时对她好,竟然无法无,教我儿子骗人,得重重罚她,把她赶走,免得带坏了我的儿子。另一面又,这是个收买人心的好机会,若能免她这次责罚,我的名声也好听,只是,便宜了这个奴婢,白白哄骗我这个独大如箩的孕妇,还毫发无损收获了一个忠心护主的美名,下哪有这样好的事!
想来想去,她都觉得这件事情不应该经由自己办,她捏捏朱见深手臂上的肉肉,用唇形道“罚她,狠狠罚!”
朱见深忍俊不禁,压下嘴角,清了清嗓音,道“来人,宽侍医不顾法纪,欺君罔上,本应处以极刑,但朕念你一片忠心,免你死刑,但死罪可免,活罪难逃,现将你削去官籍,回家待命,若没有朕的旨意,不可入宫,你可服气?”
“奴婢认罪,甘心受罚。”
朱佑洹觉得这个惩罚太重,不由得嘴碎几句,万贞儿郁郁不乐,赶紧让人把宽昔拖走,又处置了太医,拧着他的耳朵,道“到现在还觉得自己没有过错吗?”
“你是不是觉得,我们不来看你是我们的错,宽侍医的做法才是对的?”
朱佑洹哇哇大叫,道“不是吗?她是为了我!”
“呸!”万贞儿简直想亲自踹人,她叫道“蔷儿!把棍子提过来!”
“娘娘!”宫女太监们跪了一地,朱见深扶住她的腰,道“消消气,你还怀着孩子呢,犯不着为他生气!”
“怎么不生气?瞧瞧,我养出来的是什么东西?猪脑子!竟然让一群下人牵着鼻子走,你我怎么会有这么一个儿子呢?”她气得青筋暴起,一阵阵痛感从肚子蔓延开来。
朱佑洹哭得满脸是泪,他哭叫道“不许你这么!不许!”
“啊!”她抱住肚子,疼痛使她站不稳,朱见深搂住她,大叫道“传!快传稳婆!”
“孽子!若你母后和你弟弟有什么事,当心你的脑袋!”朱见深把她抱到床上,吩咐宫人准备接生物品,见朱佑洹还在发呆,他吼道“愣着干嘛?还不出去?嫌不够丢人?”
朱佑洹抬眼,眸里都是仇恨,冲向床,叫道“都怪他!都是他!害得你们骂我,都不疼我了!我要杀了他!”
万贞儿正抱着肚子,忽觉手臂上遭人捶打,睁眼一看,是那个‘蠢猪儿子’,她当即叫道“拉住他!”
宫人们七手八脚过来拖人,这时,稳婆过来了,要给她接生,要请朱见深、朱佑洹等外人出去,万贞儿此时脑袋被气糊涂了,叫道“太子留下!让他看看他母亲和弟弟怎么死在他面前!”
“哇!”朱佑洹哀呦大哭,朱见深见她的状态太差,心里忧虑,迟迟不肯走,他坐在床边,握住她的手,道“别为逆子生气,你好好生,实在不行,我们再生十个八个。”
万贞儿被疼痛折磨得几乎丧失理智,她紧紧捏着他的手,叫道“我疼!”
这时,一宫女推门进来了,提示道“万岁爷,两位太后都过来了,你看看,是不是……”
“别走!”万贞儿两只手都扣住了他的手腕,朱见深当即道“朕留在这儿。”
“万岁